書的抗拒
在我成長的時代,對“書”這個媒介,是絲毫不抗拒的,也許因為打從一開始就完全接受了。倒是人長得夠大以後,才開始反過來得去理解為甚麼總有別人對書極為抗拒,避之則吉。越厚的書越是產生莫名的吸引力,因此在我生命最早期就被我“殘害”的書,當然是爸爸書架上的《辭海》,因為再沒有甚麼書比《辭海》更適合用來假扮巫女會用的咒語書。噢,當然,長大後,全靠世間有amazon和淘寶,連貨真價實的咒語書我都買得到了,可憐的《辭海》。
無非是有人把錄音錄不完的話,轉變成文字,然後盡可能在最便宜就能弄得來的物質(紙)上全部抄低,然後將那些弄成一個東西,書,不過如此。可是書一拿出來,大家就四散了,如此這般的事情,仍然如此普通,我覺得不可思議。有時要煲完一個劇,其實比把書翻完還要麻煩,甚至費時間。不過,與其深究別人為何抗拒,倒不如理解自己為何接受。
源頭其實是“故事”,在十秒短片橫行的年代之前,我們成長時能進入幼小心靈的基本敘事方式是故事。從睡前口傳的童話開始,故事甚至是有視覺性符號的存在。
當你提起這個詞,我腦海中就自動生成了一本硬皮精裝書的畫面,而且難以改動。為甚麼呢?後來我才發現是早期的迪士尼電影的開場方式。從一九三七年第一版白雪公主的序幕開始,就有各種各樣不同的硬皮精裝書被具象地繪畫出來,並伴隨着那個時代的經典音樂。
我大概是從小被那些畫面洗腦了:如果你想看精彩的故事,它肯定是本有咁厚得咁厚的精裝硬皮磚頭,毋庸置疑。更荒謬的是,我總算清醒過來了,大家都沒看過一九三七年版的迪士尼《白雪公主》,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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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員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