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三月

    北方的三月，我指的是最靠祖國西部的省會城市烏魯木齊市，還處於春冬交纏的季節。氣溫慢慢回升了，一冬的積雪也漸漸化了，空氣中時不時瀰漫着一種初春的清爽味道。

    逢到晴朗的日子，有些人乾脆試着脫去冬裝，感覺春天真的快步向你走來，已撲進你懷裏。

    但是，突然有一天，又大雪紛飛，冬天冷不丁地殺你一個回馬槍，剛剛才裸露的大地，復又一片白茫茫，氣溫一下子又驟降至零下五、六度。

    就這樣，三天兩頭上演一回春冬激烈交纏的現實大戲，令你措手不及，讓你無所適從，叫你跌宕起伏。這是烏魯木齊人最難熬的季節：雪化了下，下了再化，化了再下……春心萌動，又灰飛煙滅。

    上世紀七、八十年代我呆在那裏的歲月，三月，是烏魯木齊滿街淌水，四處泥濘的季節，是換下冬裝穿春裝、穿了春裝又換回冬裝的“拉鋸”季節。

    三月，春冬交纏；三月，乍暖還寒；三月，冬天在垂死掙扎；三月，春天在拼命招手；三月，像嬰兒的臉，說哭就哭，說笑就笑；三月，如遼闊的草原，近看一片白，遠望一抹綠。這便是烏魯木齊專屬的三月，深深藏在我記憶中難忘的三月！

    曾    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