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之以德    齊之以禮

    經常聽到這樣的問題：“你懂不懂醜字怎寫？”這樣的問未必無因，事實上醜字筆畫很多，於是以簡就繁，竟以“丑”而代之。丑，本是古代星歲紀年法相配，用以紀年，是地支的第二位。也用以紀月，更用以紀時，如凌晨一時至三時，古稱“雞鳴時”。與“醜”根本就不是這麼一回事。

    同樣的一個問題，問“道德”何解？莫說三歲的“鼻涕蟲”不解，就連我這樣的“白鬚公”都不知從何說起。元倪瓚的詩說過：“《道德》五千言，玄之又而玄。”韓愈《原道》：“凡吾所謂道德云者，合仁與義言之也，天下之公言也。”一言以蔽之，道德是社會意識形態之一，人們共同生活及其行為的準則和規範。

    《論語 · 為政》：“子曰：道之以政，齊之以刑，民免而無恥。道之以德，齊之以禮，有恥且格。”孔子說的“道”其實是“導”字，即引導、教導。那麼“道之以政”，只是管理國家的一種法制，使人民不犯法，犯法就懲罰他。換句話說，是以法制來“治”人民。如此有效？孔子說“民免”，即是說，人們會逃避。上有政策，下有對策。有所謂“走法律罅”，鑽法律漏洞，避過法律責任，還會自鳴得意，覺得自己本領高強，毫不知恥。《老子》五十七章：“以正治國，以奇用兵，以無事取天下。”這是說：用清靜之道治國，以詭奇之法用兵，以不攪擾人民來治理天下。他解釋：“天下多忌諱，而民彌貧，人多利器，國家滋昏；人多伎巧，奇物滋起；法令滋彰，盜賊多有。”說的是：天下禁忌越多，人民越陷於貧困，人間的利器越多，國家越陷於昏亂；人們的技巧越多，邪惡之事不斷發生；法令越森嚴，盜賊反而最猖獗。《老子》引聖人之言而下結論：“我無為，而民自化；我好靜，而民自正；我無事，而民自富；我無欲，而民自樸。”《老子》把“無為”與“無欲”連結起來。“無為”是勿因爭奪而為；“無欲”是不要佔有他人財物之慾，這是“道德”的最好詮釋。

    冬春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