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哲宗是縱慾而亡？

    在曾布的日記裡發現，“臟腑久不能安，服硫黃朱砂皆未效”；“進朱砂七返丹，及其他補助陽氣藥不少，然自汗促喘，未得樁順”；“上雖瘦瘁，面微黑，然精神秀峻，真天人之表。是時喘定汗止”；“喘汗定，乃乍靜，樁氣大段虧減，藥無不供進，未有效”這樣的記載，可見皇帝在不咯血時，主要的症狀是咳喘、出汗，合併消瘦、臉色晦暗（疑似缺氧）。這都符合肺結核的表現。御醫用藥無效，改艾灸，仍回天乏術。

    為何曾布又記載皇帝“腰疼，便旋中下白物”呢？筆者判斷，哲宗多年的肺結核已播散全身，發展到腎結核和膿尿！此時，腎組織被破壞，大量含有結核分枝桿菌的膿汁流到尿中，呈乳白色或米湯樣。病人腰痛和小便濃白也就不奇怪了。但這膿尿絕非精液！

    至於哲宗屢屢主訴的噁心嘔吐和不能進食，除了結核本身對全身的影響外，也不能忽略藥物副作用。從文獻中我們看到他多次服用含硫磺和硃砂的丹藥，這些過量也可能造成呼吸困難、嘔吐、腹瀉。

    肺結核為何會引起咯血？這是因為結核菌入侵肺臟後，容易侵蝕鄰近的血管，一旦破潰，血液便從血管倒流到支氣管，之後刺激咽喉咯出。小的是血絲，大的是血塊。如果大血塊突然卡住呼吸道，可能導致病人窒息而死。宋哲宗雖久病，但最後的死亡很突然，沒有明顯的彌留時間。如此急速的死亡，血塊窒息難辭其咎。

    當然，我們也不排除是肺結核導致的自發性氣胸（俗稱爆肺），這時候，胸腔被空氣充斥，肺部受到突然壓迫，無法正常工作，病人如救治不及時，會由於呼吸衰竭而加速死亡。

    這後一種情況讓筆者想起同樣久患肺結核的魯迅先生，他也去世得很突然。幾十年後，醫生們分析他的胸部X光片，高度懷疑氣胸是最後的殺手。

    （三之三）

    譚健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