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念老爺子

    老爺子，是大家對可敬、可愛的澳門語言學界翹楚——程祥徽教授的親切尊稱。

    四月中傳來程教授仙遊的消息，一時未能接受。他不知道，最近我與關鋒老師相約了好幾次要探望他，卻因瑣碎事而一再推遲。得知噩耗特別難過，即與程太太（黃教授）通電話，聽到她的抽泣聲，我深知，再也無法與程教授關懷談笑了，只能在他書中聽他的青海坎坷往事，還有那些詩酒年華。總以為來日方長，無奈轉瞬已成追憶。

    認識程教授，始於澳門大學（當時為東亞大學）時期，他是著名的語言學專家，學養淵博、平易近人，深受大家愛戴。後因參與社科會而與他有更多的交流。每次活動，只要程教授在，氣氛就熱鬧，他率性豪情、愛恨分明，對社會時弊一針見血的批評，叫人稱許。教授是創會前輩，也是學會的中流砥柱和核心領導，然對我這後輩毫無架子，更循循善導。

    我印象最深的，是十多年前受囑整理黃漢強前會長的文集。共四卷的初稿完成後，專門向程教授、楊允中教授、徐新先生，以及關鋒博士等幾位學會前輩請教。程教授細看初稿後，便笑呵呵地予以肯定和認同，讓我鬆口氣，更認真地給了不少建議，實在感激他的包容和指導。

    程教授在《文集》的序言中，除了抒發對黃漢強先生的懷念，還特別鼓勵我：“令人感觸極深的是，在他（黃漢強）過世四年之後，社科會的後來者們不忘他們的老會長……發掘、搜集、整理、編輯出版他的文集。多情多義的舉措深深地感動着我，感動着許許多多有情有義的人們。” 他的真摯讓我動容。

    本年初，我還與程太商量，明年為程教授的九十歲好好祝壽。然此刻，只能默默地祈願天上的老爺子繼續豪邁歡笑。

    遨    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