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錢吃飯

    二、三十年前，拱北附近街道、關口前總有一群小孩行乞，愛成群圍着貌似港澳人士的男女乞討。老爸總叮囑莫要給錢，一掏錢就把附近的數十小乞丐全吸引過來，沒法脫身。沒把爸的提醒當一回事，每當看見髒兮兮的小孩子可憐巴巴地哀求時，便心軟不由自主地掏錢，一再被小乞丐圍堵，寸步難行。

    有回，在拱北街市附近又被數名小孩圍着討錢，朋友卻對小孩說：“你們沒錢吃飯？好，我現去買幾個飯盒給你們。”數名小孩聞言先是呆了一下，有年齡稍大的居然說：“你給我錢，我自己買。”對這種明擺着要錢的，朋友沒搭理，自顧自走到一家飯店前。

    眾小孩見狀散了好些，餘下三名依舊纏着我們，朋友真的進店買了三個飯盒，三小孩立馬接過飯盒就蹲在路邊吃起來，瞧他們狼吞虎嚥的樣子，是真的餓了。

    朋友語我：“送他們飯盒比給錢好，給再多的錢都是進了別人的口袋，他們依舊要行乞。”

    自此，每遇行乞就用此法，還真管用。這些年來，乞丐基本絶跡，正以為一切已成過去式，不料它卻以一種全新包裝重現眼前。

    日前，大街上被兩名操普通話的女子攔着，很溫柔地問：“美女，我們從外地來，錢包不見了，一整天沒喝水沒吃飯，能否借三百塊錢吃飯？”兩女衣着斯文，一臉無奈，眼神真誠，只缺兩行悽然而下的眼淚。

    兩女見我略有疑惑，立即自證清白：“我們不是騙子，來澳門玩，不想錢包被偷了……”如此這般，正想是否要解囊相助，手機響了，老姑姐找我，喋喋不休說個不停。兩女狀甚不耐煩，自顧自走開，我瞄見她們攔住一名男子，大抵又是同一堆說話，然後，那男的掏出錢包……

    據說，近日盛行借錢吃飯，小城大街小巷隨時隨地有男女做伸手黨，只借不還。

    程   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