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去哪？

    一日下午，在家工作時隨機播到《我喜歡上你時的內心活動》，陳綺貞的述說式唱腔一句句試探地問喜歡的人“我們去哪”、“你喜歡去哪”、“我們還去嗎”，猜想“你”或許喜歡的地方，“我們”或許能夠一起去的地方。

    “世界有那麼多地方，你和我一起去嗎？”把歌發給我想起的人，問了這個問題。

    過去我們的生命尚未交集前，各自去過彼此不曾踏足的地方，或是曾在不同的時光裡，在相同的地方留過足跡。她待過的里斯本是陽光與藍天，我去過的里斯本是陰冷與大雨；她說波爾圖杜羅河是灰色的，而我的杜羅河總是蔚藍的。我談起在台灣綠島看過的海與星星，她說，帶我去吧。我們總說：有一天，要帶你去我曾去過與喜歡的地方，造訪我的過去。

    我們也總說：未來要一起探索我們都沒去過的地方。未來也許很短，也許很長；也許出遊依舊受限，也許可以遠赴他國他洲。但無論咫尺抑或天涯，重要的是一起在世界裡某個未曾到訪的角落，留下我們共同踏足的印記，在一起看到的景色下，創造我們的未來記憶。

    現在我們去哪？除卻無法自由出門見面的極端情況，在平日相約見面的日子裡，我們從未為此苦惱或爭論半天才出門。即使只待在澳門，我們在大街小巷散步，實實在在地觀看和感受小城裡的尋常生活；無論是走同一條街道，在同一個公園裡坐，每一次相伴同行，都是我們眼裡初遇的景色與僅此一次的獨特回憶。目的地從來都不重要，因為重要的不是去哪，而是與誰。而這個誰，就是我們現在此刻最喜歡的人生風景。

    我的問題傳出去後，那個願意和我走在過去、未來與現在路上的人，在幾秒內送來回答，也再次對我喜歡上她時的內心活動給予回應：“去！”

    波    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