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樹成陰子滿枝
今天且用一句老套的話作開端,這是“光陰似箭,日月如梭”。不覺已是十五年了。我說的十五年是與一位教育界朋友暌違十五年,因為他是香港人,任教於鄉村一家官校,由於人口的遷移,這家處於僻壤荒蕪之地的學校收生不足,逼於“殺校”,而他亦因此而放下教鞭。表面看來他是失業,實則他仍然從事教研的工作,編寫一些有關教學的文章,如標點符號的運用等。我與他不單是相識,連他任教的學校、他的同事都成為好友。我比他年長大概三十年,是為忘年交。
一別十五年,他再度踏足澳門,我們應是相逢不相識了。不過他的一位舊同事居於本澳,同樣是我的好友,為了撮合我們久聚契闊,到我常到的地方,果然不負所望。套用前人詩句:“問姓驚初見”。詩又說:“稱名憶舊容”,不過在我這個半失憶老頭來說,縱使稱名也憶不到舊容了。起碼我自己的舊容已改,步履維艱,多了一條“腿”,行路要人摻扶。
至於他,已是綠樹成陰子滿枝。兒子從事醫療服務,父慈子孝,不但如此,還有一男一女兩個穉齡童,跳蹦蹦的走過來,他們的爺爺教他們對我也叫一聲爺爺。這稱謂在我聽來是甜絲絲的。原來我見證了他們父、子、孫三代人,兩個孩子現已入學。像他們這樣的家庭可謂朝見妻兒,晩見父母。在今天應是鳳毛麟角。用甚麼去形容此景?我以為一個“福”字最宜。此時此日,合一句“春滿乾坤福滿門”。臨別,拍一張大合照,留住這美好的回憶。別時容易見時難,估計再沒有“十五年”了。
冬春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