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石錄
大學裡面,有幾座令我印象深刻的塑像和碑文。
在教二和教四中間的小廣場,有一座至聖先師像。夫子腰間掛劍,雙手合捧。猶記得大一、大二的英語必修課大多在教二或教四上課,每逢期末,我總會向孔子像祝禱,祈求他保佑我英語考試,關關難過關關過,同行的室友總是笑話我:“請中國的神靈保佑你外語,你可真夠本事的。孔子來了,他也不會做英語題。”我說:“祈禱使我不那麼難過。”不知是孔夫子受到室友言語挑釁而大發慈悲的緣故,還是我心中有了寄託的緣故,每次英語考試都能大吉大利。更重要的是,心誠則靈。
教二、教四往西走,在曾憲梓捐贈教九樓和教十樓之間有一片小花圃,某次路過發現這座小花園竟有一個小石碑,不起眼,隱沒在牡丹叢中。小石塊上書啟功先生的墨寶,牡丹園。看到此名,方覺這座小花園的名字理該如此。之所以對牡丹園印象深刻,是因為這座小園子與學校附近的一處地名一樣,而校外牡丹園的春餅使我念念不忘。
牡丹園續往西走,就進入學生的生活區域,不必說多彩的花圃,枯水的池塘,高大的銀杏樹;更不必說夏蟬的嘶鳴,肆意的烏鴉。學六和學七相對而建,一座男生宿舍(這就是我寄居四年的宿舍),一座女生宿舍,兩側背建學十七和學十八,形狀如同北京傳統的四合院,因而又被稱為“四合院”。
四合院外有先師魯迅像,橫眉冷對。每年畢業季,總有一簇簇鮮花輕輕放在魯迅像下。
四合院內有座三一八殉難烈士紀念碑,紀念於三一八慘案中捐軀的范士融、劉和珍、楊德群,魯迅先生的文章《記念劉和珍君》便是用以誌念先烈的碧血丹心。
一年之前,我輕輕地將一束鮮花放在烈士紀念碑下。那日樹影婆娑,陽光打在碑身,莊嚴挺拔。
甘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