灘凶路險 虎臂羊腸
廣府人有句俚語,曰“險過剃頭”。其實剃頭並不險,比剃頭更險的是過馬路,自少讀的教科書都有“馬路如虎口”的提示。所謂“險過剃頭”的確如此,鋒利的剃刀,只要在頸項喉頭,輕輕一拉,那就完了。不過你我可以少憂,因為這種事情只能發生在像秦始皇這樣的暴君身上。“行船跑馬三分險”,如今上太空,登月球都不成問題。時下很多事物都已化險為夷,不過《幼學瓊林》仍有關於險情的句語,那就是“灘之凶,無如虎臂,路之險,莫若羊腸”。
據《水經注》云:“江水東流魚腹縣南,又經羊腸虎臂灘。”昔楊亮為益州,至此覆舟,懲其波瀾,蜀人至今猶名之為“使君灘”。這灘在今四川省萬縣東。像“使君灘”之險者,廣東的黃連勒流也有一處曰“甘竹灘”,來往舟楫要逆流而上,河床中間有巨石,凡經此灘的商賈旅客,無不驚心破膽,險過剃頭。
嘗聞“羊腸小道”一詞,在想像中,這不過形容路之小而曲折。曹操《苦寒行》:“羊腸坂詰屈,車輪為之摧。”這不過是運輸不便,車輪難行,至於人行,反而是一條捷徑。王維《燕子龕禪師詩》云:“山中燕子龕,路劇羊腸惡。”
《幼》書說:“煙樹晴嵐、瀟湘可紀;武鄉文里,漢郡堪誇。”瀟湘,是瀟水與湘水的合稱。《山海經 · 中山經》云:“澧沅之風,交瀟湘之淵。”《水經注 · 湘水》:“神遊洞庭之淵,出入瀟湘之浦。”據說瀟湘有人景,謂山市晴嵐,漁村落照,江天暮雪,煙寺晩鐘,平沙落雁,遠浦歸帆,瀟湘夜雨,洞庭秋月。
據《南史》:范伯年,漢中人,宋明帝因與論廣州貪泉,這泉在廣東南海縣境,又名石門水,投香浦。適問曰:“卿鄉中有此水否?”對曰:“臣漢中惟有文里武鄉,廉泉讓水。”帝問卿之居何在?對曰:“在廉讓之間。”
冬春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