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四二○二三”
大昏迷超過三年,像一場過度客製的冬眠。妳不肯定眼前的世界是否為莊周所指的另一個夢。
上次看到梁飛燕的作品是在她京都的展覽上。輕輕靈靈的手工紙作,雕空了內容的報紙,和一堵裝置了紙雕塑的牆壁,仿如古舊的和紙牆身長出來的一組說詞。畫廊東主遠遠地微笑,說這些作品很有京都人的含蓄。京都人其實一點也不像其他的日本人,甚少表示對别人的真正感覺。這些對話,晃眼六七年,時光飛快,更像一場來不及細品就已醒來的午後小睡。
視覺藝術顯然是另類的語言。梁飛燕要說的東西無疑很講求聽者的悟性,起碼筆者就只能停在那若有所指的韻律前,嘗試探視是否有錯過當中更隱晦的意涵。閉關多時,梁飛燕大概也要面對現實,為了這個星期五在牛房展場的展出,特別寫了文字解說:“是次展覽‘E42023’是過去幾年持續進行與發展的幾個項目的一次記錄與整理。作品包括版畫、紙本繪畫、紙類立體等超過五十件;《數學主題的網格結構》、《白鷺源》、《圍封現場》、《語言的實相》等各個項目的出發點不同,有些以簡單而公式化的方式來重複書寫畫面,有些如段落句式,有些如絮語般展開,有些則透過摺疊與裁割等來進一步表現材質的特性。但無論是哪一個項目主題的作品,都可以發現不斷重複、井然有序背後的微小變化。正是這種微小變化使得作品在理性、硬朗的結構基調上展現出柔和與脆弱的特質。這種脆弱與不確定雖難以捉摸,卻是在多年創作中想要捕捉的主體。”
藝術治療當中,心緒凌亂時最好接觸一下“有序”的創作。說不定今次展覽有療癒作用哩。
王禎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