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甫偉大在哪裏?
好景不長。不到一年,就爆發了“安史之亂”。第二年,亂軍攻佔長安。在鄜州(今天陝西省富縣)避難的杜甫,得知太子李亨在靈武即位。前往投奔,路上被亂軍捉住,押回長安。第二年,冒險逃出長安,晝伏夜行到鳳翔(今陝西寶雞)投奔肅宗李亨。“麻鞋見天子,衣袖露兩肘”,杜甫的忠心打動了肅宗,於是授予杜甫一個左拾遺的官職。
雖然只是一個正八品的官職,由於是近侍之臣,可以直接向皇帝進諫,與杜甫實現其“致君堯舜上,再使風俗淳”的政治理想頗為相宜。但是,很快就因為上書替兵敗潼關、門客賣官鬻爵的宰相、好朋友房琯說情,惹怒怕老婆的肅宗皇帝。先是被疏遠,接着被攆出長安。不久,調到華州擔任司功參軍,類似今天政府機構裏的辦公室主任。
頂頭上司姓郭的刺史顯然缺乏愛才之心,不懂體恤敬重已經年近五十的著名詩人,使他有總也做不完的繁雜事務;到了夏天又是天氣炎熱,蚊蠅飛舞,令人無法忍受。一年後,又逢關中大旱,糧價飛漲,俸祿不足以養家。政治理想徹底破滅,杜甫憤而離職。攜家人逃難,輾轉秦州(今天屬甘肅天水市)、同穀(今天甘肅成縣)期間,最困難的時候,秋季跟着養猴的人在山上尋覓橡果和栗子充饑;大雪滿山的冬天,穿着難以遮體的衣服,扛着鋤钁到山上雪地裏尋覓黃獨自己製藥治病。“無食問樂土,無衣思南州”。次年,杜甫挈婦將雛翻過秦嶺,走難於上青天的蜀道,過劍門,向南逃往成都。在成都過了四五年較為安逸的日子,由於能夠庇護、照顧他的好朋友嚴武死去等原因,杜甫不得不繼續踏上漂泊之路,買船沿長江東行。(四之二)
亞 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