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唱歌

    那些感情，要是真能說，就不唱歌了。把不知如何言說的一切唱出來，歌單可就長了。一首又一首，結他的弦撥了一遍又一遍，讓時間都停留在同一個定點，chorus與verse之間那點。那條歌單就在YouTube上，這兩三年來他唱過的，有那麼多，即使只是兩三年，一個人的內在，能累積那麼多，何況是一生。

    郭文樞老師被藝校我班同學戲稱“博士”，全寫其實是“神經博士”，因為個性的與別不同，憑外貌造型都能看得出來。但藝校就是藝校，不奇怪則近乎無個性，這樣的導師到底有甚麼好玩的？

    我班同學反叛的大有人在，不過要交作業給郭Sir看，壓力仍是普遍存在的，再加上他看作業的表情十分可怕，難以揣摩他到底認同或不。通常三幾分鐘之後，他突然在位上捧腹傻笑……嚇死人咩！雖然大家不願承認，但如果作業被“博士”讚了幾句，那位同學當日會暗自得戚好一陣子。

    因為“博士”屬於徒手畫的花體字設計師，他最親密的朋友不是蘋果電腦而是筆，主場是麥克筆手繪迷幻風格。想想當他學生的那兩年，我竟然手畫過迷幻風格的poster就覺得不可思議，我啊！跟那個“啪咗嘢”的風格完全不搭啊！但竟然因為他而lost in the 60's，如同愛麗斯遇見了抽水煙的毛毛蟲。

    知道他只要一抱結他就可以唱country folk是畢業多年以後的事，要是從前上的字體課可以連着音樂跨科上，我們得到的又何只字體學？我們將得到的是我們沒機會活過的一代文化的窗口。我想要是那樣，他的呈現才是真正的完整。簡直異想天開，但這樣的事如果在一個城市的藝術學校都不可以，又在哪兒可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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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店員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