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哲宗是縱慾而亡？

    北宋末期的宋哲宗和清朝後期的清穆宗（同治皇帝）很相像，都是年幼時繼位，需要女性長輩“垂簾聽政”。更雷同的是，二人都是在青年時代便匆匆龍馭上賓，均被民間傳說患有難以啟齒的暗病，後來衍生出這兩人都縱慾無度的流言。

    清代史料豐富。同治皇帝患急性傳染病天花而去世，這已被證實，所謂罹患花柳（梅毒）而死的謠言日益讓人覺得荒誕。那麼，宋哲宗的情況又如何？單從疾病的發生、發展來看，宋哲宗的病症就很值得研究。

    宋哲宗趙煦八歲繼位，在位十五年，享年僅二十三歲。不過，哲宗並非昏君，他頗有雄心壯志，親政後，力圖恢復父皇神宗時的王安石變法措施，使國力有所提升。他在位期間，北宋多次對西夏採取強硬軍事行動，雖互有勝負，但終究迫使西夏求和。

    唐宋八大家之一的曾鞏，其弟曾布任知樞密院事，是哲宗重臣，因職務緣故，在哲宗晚年多次密切接觸皇帝。曾布有寫日記的習慣，將每天在朝堂上的見聞乃至與皇帝的交流均進行筆錄。這份珍貴檔案今只遺殘本，叫《曾公遺錄》。

    其實，最容易誤導人們對宋哲宗疾病認識的一條線索，便是《曾公遺錄》裡的一句話：“上（哲宗）自十二月苦痰嗽、吐逆，既早膳，至晚必吐，又嘗宣諭以腰疼，便旋中下白物。醫者孔元、耿愚深以為憂，以謂精液不禁，又多滑泄。”

    這是元符三年正月，按日記前後時間分析，其實距離皇帝死亡只有十天左右。後人對“精液、滑泄”之語捕風捉影，斷章取義，繼而節外生枝，很容易訛傳為皇帝縱慾無度，最後死於性病之類的謠言。

    讓我們理性分析一下哲宗的病。在元符二年的十二月，皇帝已開始多次出現嚴重的咳嗽、咳痰、噁心、嘔吐，後來又出現腰痛和排出白色的小便或分泌物。這像是什麼病？有可能是性病嗎？

    （三之一）

    譚健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