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心樂園餐
是在一個如常疲累地下班回家的黃昏,如常進房間和在窗台睡懶覺的貓打招呼時,發現貓的身旁放了一個恐龍。是爸爸在早上吃了開心樂園餐,替恐龍迷的女兒換了一隻恐龍。
如此回溯起自己對麥當勞的最初記憶——或許不是我真正的第一次吃麥當勞,甚至或許不是一個完整準確的記憶——是在剛上幼稚園時,上學前和爸爸一起在學校附近的麥當勞吃早餐。與妹妹相比,小時候我被爸爸單獨照顧的時間比較多。尤其在妹妹出生前、媽媽住院期間,是由爸爸照顧我的。當我想起麥當勞,最先想起的必然是某小段童年時期,每天離開熟悉的家、進入充滿陌生與新事物的學校前,與爸爸一起吃早餐的短暫時光。
軟綿綿的熱香餅、在三塊熱香餅的配搭下顯得彌足珍貴的唯一一塊豬柳、剛炸好熱騰騰的香脆薯餅、微酸的小杯橙汁。長椅上坐着麥當勞叔叔像,包括我在內的小孩子都愛在上面爬來爬去。記憶中總是充滿熱香餅與糖漿香氣的麥當勞,好像是打開了一道食物的新大門,因為那裡的食物,在當時外面其他地方都吃不到——即使到了現在,也難以找到同樣味道的熱香餅和豬柳。我更記得的,是上學前一邊吃早餐,爸爸一邊教我學校沒教的小知識和英文單詞。到了某個年級我才驚訝地發現,原來自己比所有同學都更早學會英文一星期七天、十二個月份和四季的單詞。
當時怎麼會想到,將來的麥當勞會沒有麥當勞叔叔,更不用說滑嘟嘟、小飛飛和漢堡神偷。然而值得感恩的是,現在的我仍有機會在周末和爸爸一起在麥當勞吃早餐,熱香餅雖不如當初記憶中的柔軟,但沾上糖漿後的味道依舊,吃的時候也總想起兒時每天上學前和爸爸相處的時光,那些周一到周日、一月到十二月、春夏秋冬。
波 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