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遊記三十年
一代大聖,鬥不過天,斷絕情慾,何等悲哀。
港片向來奇思狂想、百無禁忌,夠膽將名著《西遊記》轉化港片,分成兩集《第一百○一回之月光寶盒》及《大結局之仙履奇緣》。從至尊寶到孫悟空,越過情關,最終回到宿命,整體反轉傳統、顛覆人物、扭轉主題。
《西遊記》在一九九五年賀歲檔上映,票房失收,後來在內地被捧上天,形成罕見的電影文化現象,至今三十年來,一直具有獨特性。儘管今天不可能再拍出同類作品,儘管周星馳已退到幕後,但在許多影迷心中是無厘頭經典、愛情片巔峰、不能複製的深情之作。
妖戀人,人不領情,陰差陽錯返回五百年前。仙戀人,人不戀仙,卻想念五百年後的妖。生離死別,恨錯難返,至尊寶戴上金剛圈,變身孫悟空,拋下凡塵,踏入取西經之路。
至尊寶是孫悟空後世?五百年後的戀情,為了五百年前由人變仙的試煉?前生後世、時空前後,似人生投胎轉世、世界循環。無論怎樣轉世循環,全部天註定,至尊寶要經歷兩段刻骨銘心的愛情,愛過痛過,經歷七情六慾後,才能得到試煉,斬斷情絲,拋開塵世,化身大聖,護僧遠赴天竺。
在月光寶盒的時空法力下,至尊寶奮力追趕時間,但也救不了白晶晶的自殺;無人夠力拔開紫青雙劍,至尊寶一揮手便做到了。一切天意安排,為至尊寶化身孫悟空鋪路。人難勝天,人鬥不過宿命,高度顯現出來。《西遊記》不過是個宿命故事,再反斗的人、再有法力的仙妖,也改不到天意;天要你從反叛到服從,無人能阻擋。
影片的悲情,在於無法自控的人生、無法挽救的愛情。從古典名著演變到悲情人生,劉鎮偉的叛逆想像力,讓今天編劇望塵莫及。
高 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