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在征戰之路的楚王

    《左傳》說：“國之大事，在祀與戎。”有人說，這說明祭祀和軍事行動在古代中國佔據極其重要的地位，尤其在國家機器層面。也有學者認為，“祀與戎”指的是祭祀和軍禮，屬於禮制範疇，不管怎樣，軍事色彩都是抹不去的。

    歷史上，從夏商周到明清時期，君主或帝王御駕親征也是常有的事，甚至可以被他們載入史冊，作為光輝榜樣流傳後世。

    在這幾千年漫長時空裡，有人因御駕親征大捷而收穫盛名，也有人淪為失敗的可憐蟲，成為後世笑柄。康熙親征噶爾丹，終獲全勝，維護了大清的版圖和領土完整；明成祖親征蒙古，犁庭掃穴，雖然最後一次在征戰路上溘然長逝，但總算換取了若干年北部邊境的安寧。周桓王與鄭莊公大戰於繻葛，居然一敗塗地，自己還肩部中箭，可謂顏面掃地，周天子權威蕩然無存；宋太宗北征遼國，被打得屁滾尿流，大腿中箭後乘坐驢車倉皇出逃，從此喪失跟契丹人對抗的信心。

    在遙遠的春秋時期，也有一位君主曾御駕親征，甚至死在征戰之路上，這就是楚武王。

    說起這個封號，大家未免有點陌生。但說起和氏璧，恐怕稍微有點歷史知識的朋友都耳熟能詳。楚武王本人就在傳說中跟發現和氏璧的卞和有過交集，儘管這個交集看起來頗為血腥殘忍。

    相傳，楚人卞和在荊山中得到一塊璞玉，捧着進獻給楚厲王。楚厲王讓玉匠鑒定後，玉匠說：“這明明就是塊普通石頭嘛。”楚厲王大怒，認為卞和犯有欺君之罪，於是命人砍掉其左腳。

    等到楚厲王去世，弟弟熊徹殺死厲王之子，自立為君，是為武王，卞和又捧着那塊璞玉獻給楚武王。楚武王再次讓玉匠鑒定，結論同前，於是楚武王跟其兄如出一轍，一怒之下砍掉其右腳。直到武王去世，卞和以及他的和氏璧才在武王之子文王手中平反昭雪。

    這個傳說故事的真實性值得懷疑，最大的硬傷在於年代跨越太長。

    （三之一）

    譚健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