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國魔法
抵哈爾濱的翌日,大清早起來,溜去看哈爾濱車站,建於一八九九年,原名松花江站,是中俄共同修建的東清鐵路(即中東鐵路前身)重要樞紐站。來到因鐵路而生的哈爾濱,豈能不逛逛這座充滿歷史感的車站。一九○九年十月二十六日,日本首任內閣總理大臣、時任日本韓國統監的伊藤博文,就在這個車站被韓國獨立運動軍人安重根刺殺。
哈爾濱的清早,攝氏零下二十六度,寒冷入骨。剛步出酒店,旋即眼前一片白濛濛,鏡片竟結了一層薄薄的冰霜,我戴帽子和口罩護頭保暖,結果呼出的熱氣立刻結霜。東北行十一天,每天被不停結冰霜的眼鏡折騰,漠河導遊老曹語我:口罩和眼鏡,只能二選一,想眼鏡不結冰,就不能戴口罩。想想寒風颳面的痛,我只能在口罩和眼鏡之間徘徊、掙扎,每天一出門就兩眼“昏花”。
雪國的寒徹骨就是一根魔杖,隨時隨地令任何東西結冰結霜。放在雪地冰成凍梨凍、柿子不外小菜一碟。
一路朝北的雪國列車上,每一扇窗戶都被雪霜包裹,車與車的過道和車門結了一層結實的冰,到站時,列車員要出動撬門杖把冰打散才能開門。
還有,雪條雪糕直接攤在店外紙箱上賣,攝氏零下二三十度,肯定比任何冰箱的冷藏櫃還要冷。我們喝啤酒,服務員送上常溫的,想喝冰鎮,直接放戶外,十餘分鐘後自取,很冰。
說回哈爾濱站,早上抵着寒風走去新哈站,乃按老哈站歐洲新藝術運動風格而建的中國第二大歐式車站,許是被雪國苦寒魔法冰傷了智商,忘了最想看的月台須有車票才能進去,結果失望而回。幸好當天下午在哈站坐雪國列車去漠河,終是了結心願,滲光的蒼綠鐵月台寂靜,感覺自己是誤闖哈利波特九又四分之三月台的麻瓜。
(找北找冷雪國行 · 四)
程 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