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誤會
早前去了沙巴旅遊,有一點讓我意外的是,旅遊區沒怎麼看到行乞者或流浪漢,連撿破爛的都沒有。離開的前一夜,又去吃了心心念念的肉骨茶。操流利普通話的老闆幫忙點餐,他說話簡潔到極致。
下單後,我瞥見身後有一中年男子帶着一個五六歲小女孩,兩人蓬頭垢面,孩子赤腳。兩人當時貌似在撿破爛,或正等待別人的殘羹。看着自家孩子點餐後不忘配搭凍飲,還一直抱怨餐廳沒冷氣,我有一股難以言喻的難受,感到世界不公平,很想為小女孩買一碗熱食。
我捏着一張二十元馬幣,想過去把錢給小女孩買晚餐。卻又有點不知所措,萬一人家拒絕呢?萬一大家溝通不了呢?把要說的話在心內預演幾次之後,我又想,如果我點好餐給他們,拿過去的時候再附上二十元,這會不會比單純給錢來得好?畢竟人家又沒有行乞。
想好後我走向老闆,指着牆上的飯套餐,還沒來得及說話,惜字如金的老闆就說:“早上的。”“所以現在只能點餐牌上有的?”“對。”我要了一個綜合肉骨茶,一杯飲料及白飯打包。“盡快。”我一邊點餐一邊往外望,擔心兩父女走了。
老闆一臉疑惑,大概是好奇要打包不是應該吃得差不多才打,怎麼反而要盡快?我指了指那邊,說明用意。老闆只說“她不能吃”,他臉上的冷漠讓我心裏萬馬奔騰。付錢了還不能吃?貴餐廳是有多高級?老闆似乎也不欲說明。我突然想起,許多餐廳外貼了“serve no pork”的標示,內心劇場演了一大段後,帶點抱歉向老闆確認原因,也只收穫了一個“對”字。原來他們不能吃豬肉。
這大概就是旅遊的意義之一,認識及尊重當地宗教與文化,別老自以為是。當我還在察看附近除了肉骨茶還有甚麼的時候,兩父女已不見影蹤,我不死心地在周邊又逛了一圈……
不知道小女孩今天吃過沒有?
離 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