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早起了

    最近我都在凌晨四時五十分左右自然醒來。我也不知道為何。在之前一段較長時間裏，我怎麼睡都睡不夠，直到手機鬧鈴嘈吵得讓我受不了才起床。這種在較早時間醒來的狀況較多在夏天出現，現在比之前更早醒來，可能與季節交替有關。雖然早起，但沒有感覺特別累，也因此沒有刻意強迫自己多睡。

    早起之後，得找點事情做，不然便白白浪費時間。於是我便又開始晨跑。換好衣服，做一會兒簡單的拉筋動作，便推開家門走到街上，按以前跑過的路線跑。配合耳邊的音樂節奏去跑，跑進仍是黯黑的早晨。

    五時的街道寧靜且舒服，偶爾吹來的一陣晨風，微涼，不冷。地上的落葉被吹趕到一旁，像是為我這個不用再多睡的大叔開出一條跑道。跑沒多久，呼吸和雙腿便適應了節奏，然後腦袋便開始建構各種故事。我自然是裏面的主角，在故事裏縱橫，掌握世間萬物，而周遭景物成了容易被忽略的走馬燈。這種狀態，也可能算是一種冥想。故事總是天花亂墜，但背後有梳理現實的作用。

    晨跑時，我喜歡有日出的陪伴，那陽光比較勵志。清晨時的天色變化是迷人的，在太陽升到可以見到它的身形之前，天空是各種柔和顏色。紫、藍、紅、橙的層次分明，一直流淌到遠方地平線上，漸漸被陽光完全祛褪、調和，最後剩下一片淡白。我已不知多久沒有看到這樣的天色了。

    就這樣，我從早晨開跑。玻璃般的天空慢慢脫去身上的外套，展現她裏面亮麗斑斕的衣裳，最後我在她光滑明亮的胴體之下，亂跑、亂走。在跑回家的路上，街道已出現了其他人群，道路不再是我專屬的了。

    木    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