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詩詞的時空現場

    新冠疫情以來的三年多，我家裏經常播放着一首名叫《探清水河》的京韻歌曲。這是一首相當古老的敘事長歌，創作年代可以追溯至清朝末年。它講述了一個類似《孔雀東南飛》的愛情悲劇：一對同村的青年男女在偷情幽會時被女子父母發現，女子父親覺得女兒的做法壞了自己名節，辱沒家門，一頓痛打之後，讓女兒上吊自盡。女子無奈，轉身跳進門外的清水河溺水而亡。男子於淒風苦雨之夜，在河邊祭奠女子後也投河殉情了。論理，小孩子們應該不會愛聽這種歌曲。但是我的兩個女兒，從兩、三歲到七、八歲一直都愛聽，而且都會唱上幾句。

    全家大小都愛聽這首《探清水河》，除了它故事完整、歌詞不錯、旋律好聽、歌手嗓音有特色等優點外，還有一個重要原因：歌中的愛情悲劇發生地距離我們家很近。“桃葉兒尖上尖，柳葉兒就遮滿了天。在其位的這個明啊公，細聽我來言呐：此事唉，出在了京西藍靛廠，藍靛廠啊火器營，有一個松老三。提起那松老三，兩口子賣大煙，一輩子無有兒，生了個女嬋娟呐。姑娘叫大蓮，俊俏好容顔……”

    藍靛廠，距離我們家不到十公里路，開車走四環十來分鐘就到了。實際上，我們也經常開車路過藍靛廠。從頤和園流經紫竹院、動物園，注入什刹海、北海、中南海的運河就經過那裏，風景不錯。歌曲講述的故事有鼻子有眼兒的，我們都曾經信以為真，疫情期間一個陰雨天氣，我們全家曾經去那裏尋訪了一番。

    尋訪當然沒有結果，但那種“親臨現場”的感覺着實不錯。趁興而去，興盡而返，孩子們也都挺開心。

    讀詩歌跟聽歌曲一樣，親臨現場的感覺也是不錯的。

    （二之一）

    亞    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