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酒屋

    記憶中只去了一次居酒屋，地點是在大阪。那天百無聊賴，不想再逛什麼景點，但又未到吃飯時間，結果我們一行人隨便找了一家居酒屋坐了下來。由於時間還早，我們順理成章是第一批顧客。店主是一對夫婦，看來已有點年紀，他們沒有預計那個時間會有客人光顧的，所以不停道歉，說食物還沒有準備好呢。我們也一臉尷尬，彷彿打擾了他們的清靜似的，忙說只想喝杯清酒罷了。

    我對酒的認識並不多，只是因為鬧着玩曾經釀酒的關係，認識的人都以為我很懂得喝。這種臆測以我無法控制的速度不停發酵，結果當我收到一位博士畢業生送給我一瓶貴重的威士忌時，我才知道問題嚴重，但已經太遲了。收過威士忌後，我告訴學生會努力學着喝的，把我那學生弄得哭笑不得。

    大阪那杯清酒並不好喝，這個結論種下了我對清酒的偏見。一直以來我很少喝清酒，亦沒有再到居酒屋去，直到上星期，竟然在香港再到居酒屋去。這次一行十多人，在狹窄的環境裡，一張長檯、一塊日式門簾，我們好像有了自己的房間似的。由於剛剛出席文學活動的關係，加上清酒，大家都有很多話題。令我意想不到的是，香港這家居酒屋用的器皿比起大阪那家更講究。對於那些物事，我只能說個大概。店員先把清酒注進一個用來冰酒的玻璃容器裡，設計有點像煮咖啡用的虹吸壺，但當然並不是那回事。要喝酒時，並不是直接倒進酒杯裡去，而是先用一個約一百八十毫升的容器來盛載，再把酒分到小酒杯裡。那個容器通常是用木造的，有點像一個盒子，所以席間經常被問到要不要多一合酒？

    說來居酒屋最重要的當然是酒，這次的清酒出奇地好喝。想不到清酒是我新年認識的第一位好朋友呢！

    區仲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