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膽之味

    記不起是哪一年了，還經常約同門一起吃飯試菜。有一次，師弟建議到皇朝區的一家日本餐廳吃日本菜，日本料理也不知吃過多少回了，師兄弟們點的菜，在我看來也不是太稀罕，只有一物是我從來沒吃過的。不是吃不下，而是不想吃，那就是海膽。妻卻是趨之若鶩，在她的力邀下，我勉強吃下兩三塊，這是我人生第一回吃海膽。倒不是討厭這食物，只是不大喜歡那種滑潺潺的感覺，就像榴槤般，也說不上不喜歡，只是不太熱衷而已。

    之後，妻也經常買海膽回家，我知妻好此一口，我也就淺嘗輒止。後來，兒子出世了，妻此情不減。孩子漸大，妻也“傳染”了這個口味給他，倒不敢讓他吃生的，只是拌在他的稀飯裏泡熟來吃，又或是拌着蔥花來蒸水蛋，兒子吃得津津有味。今年他剛滿十歲，這兩三年來，我們也讓他吃一點生的，後來他便跟他媽爭着吃了，看他倆吃得香，我也看得香。

    海膽其實就“鮮”與“甜”兩字而已，曾經在泰國吃過鮮開的海膽，帶着海水味的鮮甜在味蕾炸開，真的整個早上，口腔還帶着那股甜味。但凡鮮甜的事物，都有相同的特點，就是味“敗”得特別快，例如荔枝“一日色變，二日香變，三日味變，四五日外，色香味盡去”。而海膽敗的速度更快，就是放在雪櫃中，那也是一日色變香變，二日味變，三日便色香味盡去矣。

    如今妻若買一板海膽回來，通常當晚就幹掉一半，剩下的，翌日早上或弄個海膽蒸蛋，或來份海膽炒滑蛋，都是兒子喜歡的早餐。這陣子試了一下海膽撈麵，還是挺不錯的。先把蝦子麵下鍋煮腍了，趁着燙熱把海膽拌下去，海膽在這個溫度下原來是會融掉的，並蘸上每一根麵條。而海膽的鮮味給熱力一迫，更是冶味不已……

    王    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