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弦理論說到雪茄煙與方文山
理論物理學有一個分支學科叫弦理論,其基本觀點是,自然界的基本單元不是夸克之類的點狀粒子,而是很小很小的線狀的弦。弦的不同振動和運動就產生出各種不同的基本粒子。正如小提琴上的弦,弦理論支持一定的振蕩模式。
弦理論對思考詩歌的音樂性問題有啓示,詩歌其實就是心弦的振蕩與共振,也可以說是抓住了能量線。弦理論與宗白華介紹過的畢達哥拉斯數論宇宙觀,不是一個量級。
宗白華是著名文論家,其詩論很有靈性,但詩藝一般,像司空圖。他在五四時期也曾以“流雲小詩”風行一時,當代詩人中,汪國真也曾風行一時。
目前的一些詩歌,思路仍然陳舊。這些詩關門看看,讚一聲有條理,有辭采,有腔調,比老幹體強。艾青的《交河故城遺址》一詩,相對《我愛這土地》等詩,老幹體化傾向明顯。
以我之見,氣息、創意、非常規思維、彼岸意識,加起來大抵是現代詩的秘方。氣息甚難,這個好像要有點天賦。近年來寫詩的越來越多,文學編輯、大學教授、小說家等,通通下海寫詩,日產數萬首,有些不能說沒有文采、思想,就是氣息不對。
氣息是內在音樂性,有點像西部片奇連伊士活騎着馬在曠野中吸一口雪茄又吐出一縷煙。海子詩歌的音樂性其實就是氣息、氣韻。
徐志摩的新格律詩試圖在白話語境下延續對外在音樂性的追求。有一定的文學史意義。當今詩壇的一線詩人中,很少有人理會隔行押韻、平仄交替、詩行整飭等外在音樂性了。
現代詩逐步淘汰外在音樂性,倒確乎是一個歷史過程,即詩與歌的分離,詩不再是歌詞。有人認為方文山的歌詞算詩。從意念上來說,有些是還可以。現代詩人中,馮至不能不提。當代的話,于堅的口語詩也有其價值,因其徹底分割了詩與歌。
龔 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