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山書店

    “此後魯迅常來店裏，抽着煙飄飄而來，買幾本書，又飄飄而去。統計《魯迅日記》中的記錄，頻率大概是每周一兩次。魯迅也經常和其他人一起來，有時候是許廣平，有時候是柔石、郁達夫等朋友，他往往朝門坐在專屬藤椅上，一邊與朋友談話，一邊觀察外面情況——若有異常，立即轉移。”

    “一九三六年十月十九日魯迅病逝後，內山完造成為了治喪委員會十二人名單中唯一的日本人。”

    ——尹敏志《東京蠹餘錄》

    此店即大名鼎鼎的上海內山書店，由日本人內山完造於一九一七年創辦。東京神保町也有一家內山書店，是內山完造的弟弟內山嘉吉於一九三五年開辦，一九六八年遷至神保町。

    逛神保町，差點就和內山書店擦身而過。

    有別於神保町絕大部分以地舖為主的書店，內山書店坐擁整棟樓，但在內街，我走過兩回都沒留意，只因貪吃書店隔鄰和菓子老店的大福，這才發現內山的招牌。

    上海內山書店和神保町內山書店分屬兄弟二人，哥哥內山完造和魯迅是摯友，郁達夫、田漢、郭沫若等文化名人均是上海內山書店熟客。內山嘉吉也曾和魯迅相交：“某次談話中，嘉吉向魯迅提到自己可以教一些版畫入門方面的知識。於是從八月十七日到二十二日，嘉吉每天上午在長春路白鵝畫社為上海‘版畫講習會’的十三位中國學員傳授技法……這六天裏，魯迅親自擔任翻譯……”

    內山嘉吉後回國，在東京開了內山書店，廣結日本左派作家，以賣中國書為主。此經營模式維持至今，店內逾九成是中文書，以文史哲為主。往二樓的樓梯旁貼滿上海內山書店舊照片，包括一九一八年內山完造夫婦合照、一九三三年內山完造和魯迅的合照等，以及上海內山書店百年紀念活動的介紹。然而，除此以外，書店沒其他亮點，陳設老舊，顧客就我一人，冷冷清清，盛況不再。

    （一個人的邊走邊看 · 六）

    程   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