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宋朝“瘋子”

    按《續資治通鑒長編》的記載，大臣看到的表面現象，其實內侍早就知道了，只是“禁中嚴密，不敢泄” 。

    正月初七，宰執兩府大臣覲見請安，仁宗自禁中大聲高呼：“曹后與張茂則謀大逆！”接着又開始“語極紛錯”起來，大臣都意識到是“天子有疾，譫言耳”。但那位叫張茂的宦官卻嚇得差點自殺。《孫公談圃》又載：仁宗“晚年每遇真廟（父親宋真宗）諱日，群臣拜慰，必聞上（皇帝）慟哭，其聲哀咽”。完全失態了。

    宋仁宗不是昏君，他去世後，是中國歷史上第一個獲得“任宗”廟號的皇帝。據說契丹人聽到他去世的消息後，也有不少人家自發痛哭弔唁。然而可憐這一代帝王竟然留給後世“語言無次”的形象。

    他是不是發瘋了呢？

    也許我們可這樣理解，他可能患有腦部疾病，繼而誘發“瘋子”的譫妄症狀，不完全局限於心理問題。其實《續資治通鑒長編》毫不掩飾地說過他：“飲酒無時節，鐘鼓連晝夜，近有人說聖體因是嘗有不豫。”宋朝酒品的度數不一定高，但長期無節制地飲用，應該對腦實質和腦血管都會構成傷害。

    心理障礙是指一個人由於生理、心理，或社會原因而導致的各種異常心理過程、異常人格特徵、異常行為方式，表現為此人沒有能力按社會認可的適宜方式行動。嚴重的心理異常包括精神分裂症、躁狂抑鬱性精神病、病態人格和性變態等。輕度心理異常包括焦慮症、強迫症、抑鬱症等。而顱內腫瘤、腦血管病（包括中風後的後遺症）、顱腦損傷、癲癇和老年癡呆（阿茲海默症）也可以導致心理異常，從而出現類似宋仁宗這樣的毛病。

    話說回來，家家都有一本難唸的經。大宋趙家也不會例外，平民百姓家出現的煩惱和困惑乃至悲苦，大宋趙家也不會完全倖免，甚至有可能在某些方面表現得更為悲慘，畢竟他們是難以受到約束和管制的人。

    （三之三）

    譚健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