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
聊到一首歌。微信的兩端,語音來來往往,這段落接駁那段落,就可以,完美滑向一幅畫,滑向一個畫家的命運、時代與市場種種。生活中幸福的事情有許多,不過,在拋球的時候,有能好好接球的朋友把球拋回來,是讓漫長歲月過得最不經意的方式。回過神來,家務好像沒做過,時間過了大半天,語音訊息大概佔了幾百個mb,我們好像對自己的靈魂和想法,更明瞭了一點。
有一位從遠方進修藝術回來一陣子,滿肚的想法,和嘮叨,他說藝術與資本市場,藝術與資本!市場!話就很難繼續下去。這陣子喜歡各種藝術的人心裡,誰沒有這一大段迂迴曲折的千字文。“實際上社會到底需不需要藝術呢?”有誰夠膽問?但如果你想想,日常生活越來越宅,越來越少話,拿起微信時你能和別人暢所欲言滔滔不絕拈起的,哪一段不是對各種藝術作品的看法和感受?
“啊我忽然很想念二○○六年妮基 · 法蘭的展覽!”“啊我也是耶!”我們喜歡的藝術,大概都是馬上直接就能從作品身上感覺到藝術家個性的那種,質很濃厚,很approchable。能聊這些的時間,好像永遠都可以延續下去。
最近重返收生面向中年學生的藝術興趣班,一切都簡單得多,同學為了一兩筆畫起來如何,一直聊一直哈哈大笑,喂我的花太瘦,喂我的樹枝太肥,喂我的人也太肥了,十五人的班非常吵。畫班有多吵我確實已經忘記了。幾歲大的時候我們去上姚豐老師的周日畫畫課,四十幾個孩子排排坐,手在一張接一張畫着,嘴巴一直講電視卡通片和新買的玩具,畫袋除了畫具之外裝的全是父母新買給他們的寶貝。為了一起玩,男生的畫總是提前完成,姚Sir第一個堆在孩子堆研究四驅車、tamagotchi電子雞、薯片玩具贈品。現在我回想,覺得那就是藝術並不孤單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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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員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