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盃回憶
世界盃開鑼,身邊半數雄性朋友都在追看,少數更有賭波,嚷嚷“主客和”、“上下盤”、“半場波膽”,聽得我一頭霧水。筆者對足球興致不高,十六強才趁熱鬧看兩、三場,但由於曾熱衷足球電子遊戲,所以球例倒是懂的,“越位”、“角球”也能向女人和小孩詳盡解釋,不過也僅此而已,對足球的認識相當皮毛。
初次接觸世界盃,大概是四、五歲的事。記得半夜時被驚呼聲吵醒,睡眼惺忪地爬起床,半個小腦袋伸到門縫偷看,只見大人緊緊盯着電視,看熒幕中的小人追着小球跑來跑去,忽而喝罵忽而歡呼,小孩子即使不懂,也被狂熱的氣氛所感染,覺得足球是一件緊張刺激的事。尤其發現茶几上放滿花生、薯片和汽水,更是偷偷羨慕妒忌恨,只盼快快變成大人。
除此之外,對世界盃的記憶,有兩屆特別深刻,首先是一九八六年,那年剛升初中,不論在校抑或在家,“馬勒當拿”這名字人人掛在嘴邊,一時說他怎樣盤球連過六人,一時說他如何使出“上帝之手”。那年的世界盃就等於馬勒當拿,馬勒當拿就是世界盃,連我這個足球門外漢都為之着迷,有他在的比賽例必追看。即使其後三十多年不停有優秀的球星冒起,但跟一九八六年的馬勒當拿比較,都立時變得黯然無光。
另一次難忘記憶,則數到○六年的世界盃決賽,球王施丹以頭槌頂向馬特拉斯,繼而被紅牌驅逐離場。賽事完結後,頭槌事件依然被大眾激烈討論,據施丹所言,襲擊馬特是由於馬特以言語侮辱家人所致,但受辱罵就以暴力作報復,又是否公道正義?直至今日,依然言人人殊。
時間來到二○二二年,這肯定又是一屆令人難忘的世界盃。但並非出現了什麼偉大球星,而是遠在卡塔爾,球迷在狂歡,東方的賭城則忙着做快測,一個世界,兩種命運,又怎不令人難以忘懷?
李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