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鴻章與牛肉汁

    其實，“牛肉汁”或“牛肉精”在李鴻章書信中常有出現，比如他在給兒子李經方的信中說：“伯王前索牛肉精，寄去四盒，其太福晉老病，當合用，恭邸（恭親王）要野白朮，寄去二斤，或親往送呈，或專弁交，汝酌辦。”又說：“孫燮臣函索牛肉精，寄去兩盒，專弁送交。”

    無獨有偶，一百多年前，英國《倫敦新聞畫報》報道李鴻章訪問俄、英、美時，配了幅石印版畫，帶有漫畫性質。圖中的李鴻章在安排工人裝運帶回國的英國商品，除了維多利亞肥皂、雷明頓打字機外，還有就是目前仍在市面上銷售的保衛爾(Bovril)牛肉汁！李鴻章是否本人就使用這同牌子產品？不得而知。但至少他有用過牛肉精，也覺得值得推薦。而Bovril公司正是運用了名人效應，推銷產品。

    資料顯示，一八六五年，李比希男爵曾創製一種湯料，是用水浸泡生牛肉，濾出汁液後煮沸而成。其後普法戰爭爆發，為完成軍方訂單，莊士敦根據男爵方法，改良並研製了一種被稱為“莊士敦液體牛肉”的產品，即將牛肉加工成濃稠的流質漿液，稱為“保衛爾牛肉汁”，且進行了成功的市場推廣。保衛爾牛肉汁裝在琥珀色的玻璃瓶內，可用熱水或牛奶沖飲，也可作為湯、燉品、粥的調味料，或直接塗在麵包上。說白了，這原本只是提供給士兵補充能量的軍需品，卻陰差陽錯地傳到大清成為滋補神品，且價格高得令人瞠目結舌。

    清朝顯貴們是怎樣服用牛肉汁的？同治和光緒皇帝的老師翁同龢日記中有記載，說“早起服牛精汁半匙，雞湯兌，一匙汁十二匙湯”。

    牛肉汁在顯貴中大行其道，可能是得益於“汁”與“精”的概念互換。一個精字，就裹上了深厚的文化內涵。晚晴大學者吳汝綸說，牛肉汁“即牛肉之精華也。緣天下至養人之物，無過牛肉”。

    這東西到底能有多大功效？

    （三之二）

    譚健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