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濕的折磨

    日前說過鄰埠某食肆的一副春聯：“醬醋油鹽調百味；酸甜苦辣度一生。”對下聯我有同感。所謂一生，在生命尚未結束的一剎那，仍然受到酸苦辣的折磨。這是由於氣候的轉變，致令骨節劇痛，痛的位置在於脊椎與頸椎兩處，致令坐臥不安。這算是一種病，不是風流，卻是風濕，中醫認為是痺症一類。指風和濕兩種病邪結合所致的病症，所呈現的是骨節痠痛、不能屈伸。漢王充《論衡 · 道虛》：“凡人稟性，身本自輕，氣本自長，中於風濕，百病傷之，故身重氣劣也。”

    風濕病是一種慢性而反覆發作的全身性疾病，多見於較冷而潮濕的地區，心臟被侵犯時，心肌發炎，出現雜音、心慌、心跳過快等症狀。其實活到我這樣的年紀，已是多賺了，有謂人生七十古來稀，自覺活着無用，徒增社會負擔，不過總是老而不死，其可奈何！

    杜甫《江村》詩云：

    清江一曲抱村流，長夏江村事事幽。自去自來堂上燕，相親相近水中鷗。老妻畫紙為碁扃，稚子敲鍼作釣鈎。多病所須唯藥物，微軀此外更何求。

    杜甫當年肯定未算老，起碼還有一位“老妻”在旁，所謂“老妻”並不老，等如說“老婆”一樣，從“稚子敲鍼”這句可見，她的兒子尚稚，由此推測老妻不老，則杜甫大概仍未老，只是多病，他所須唯藥物而已，他說“微軀此外更何求”。知足貧亦樂，可見詩人的節操之高潔。

    冬春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