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竺毒花

    有些事在記憶裏的痕跡很輕很淺，完全算不上印象深刻。但是，也會在經歷相似場景時，突然浮現。

    不久前，參觀玄奘法師曾經修行的大慈寺，看見警示牌寫着“此花有毒，嚴禁觸摸”，旁邊文字石也刻着“曼陀羅華”，我不由得大為驚奇。因為，這種花原產於印度以梵語音譯命名，是武俠小說中的異域奇花。刹那間，大唐高僧與天竺毒花正邪交織，現代與古代時空交匯的錯覺，使人想起一些往事。

    曾抓住在京讀書的最後時光，把學校花園裏的表層土裝進花桶，試着栽種切花月季、老樁玫瑰，也試着水培、土培鬱金香。以此利用即將逝去的閒暇時光，妝點可貴的青春。

    種花時，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將種花照片發到了朋友圈。沒想到，朋友看到鬱金香種球照片後，立即提醒我將種球放到屋外，也因此得知鬱金香乃帶毒之花。玫瑰更不必說，那是一種人盡皆知的帶刺之花。我原本以為清秀無害的切花月季與二者不同，只會惹人喜愛，而無其他；卻也在深嗅月季花香後，感到輕微的胸悶。

    查詢資料才知道鬱金香是百合科鬱金香屬植物，它的直立性很好，花色差異也小；因而純美，富有觀賞性。但是，它的毒性也集中在花朵上。毫無疑問，本就很相似的月季、玫瑰，都是薔薇科薔薇屬植物。前者有濃郁的花香，吸引人深吸嗅探，進而使人胸悶不適。後者更有象徵愛情的浪漫寓意，吸引從業者採摘。但是，莖幹上的刺卻也可能刺痛大意的採摘者。

    我不知道，這些花毒傷或刺痛過多少人；也不知道，多少人被花毒傷或刺痛過。也許和它們一樣，世間美好事物總會蘊藏着不美好。

    龍    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