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年好聲音

    由《中國好聲音》到現在經香港殺到澳門的《中年好聲音》，大家似乎都喜歡好聲音，但每個人對好聲音的定義不會絕對相同，相異也可以距離很遠，就像現在很多女生喜歡形象修飾得像沒有那話兒的年輕男藝人，同時這世界也有“叔控”一樣。對音樂，以年紀來說，我比較傾向老人家，假如放兩張陌生唱片在面前，一張是華裔鋼琴家趙雪戎的新唱片《Vibrant》，另一張可以是任何一張以老鋼琴家作封面的唱片，我眼看着封面上那年輕貌美的雪戎，自然會伸出手，拿老頭子的那張唱片。畢竟，在盲選唱片上，我永遠站在老頭這邊，這是經驗累積得來的押注結論。

    最近，有兩張老男人的唱片特別吸引我。

    俄羅斯出生的德國鋼琴家Anatol Ugorski，在今年九月去世，享壽八十。他的名氣不算很大，發圍又很晚，四十三歲才在德國古典唱片大廠Deutsche Grammophon旗下推出首款唱片，以個性演繹著稱。六十多歲時，他錄了全套Scriabin的奏鳴曲，在二○一○年推出一套兩張的鐳射唱片。當年我錯過了，最近才有機會欣賞到，整體演繹很能觸動人心，樂曲編排又不知道是否刻意安排，由第一張唱片首樂章聽到第二張尾曲，很有一種起承轉合的感覺。

    另一張的男人更老，於奧地利出生的美國鋼琴家Rudolf Serkin的新唱片同在DG旗下推出，以“失去的錄音”掛帥，將他當年因病重而未能首肯推出的錄音重見天日。八十多歲的他彈奏貝多芬的《華爾斯坦》及《熱情》奏鳴曲，琴音依舊凌厲，灑落有勁，如果他還未走，這年一百二十歲的他，一定彈得更厲害。

    李子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