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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傷痕纍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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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 6月8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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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傷痕纍纍的人

糊 塗


不同人物之間有所關聯


舞台裝置質感陳舊


舞台中軸的旋轉樓梯

    致傷痕纍纍的人

    ——評澳門藝術節演出《我是月亮》

    鼓樓西戲劇的《我是月亮》是一部關於傷痛的作品。根據場刊“導演的話”,導演丁一滕寫道:“我覺得傷痛是不可能消失的,它可能會被緩解、化解,但不可能消失。”觀看完演出,大概可以明白導演所說的“傷痛不可能消失”。因為不是每次受傷,都可以被溫柔以待,甚至那些傷痕往往只能在人生中,隱隱作痛。

    俄國文豪托爾斯泰在其名著《安娜 · 卡列尼娜》首句寫到:“幸福的家庭都是相同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大抵傷痛同樣如此。在《我是月亮》一小時五十分的演出中,觀眾見到形形色色的人物,均有不同程度的傷痛:失去女優偶像的男子、有體態焦慮的女生、滿身吻痕卻被愛人拋棄的搖滾歌手、學生時代曾被性騷擾的水果店老闆娘,以及曾經擁有飛行志向卻有深度近視的水果店老闆。這部作品的戲劇張力,很多來自這些人物的“缺陷”,這些“缺陷”也是構成這部劇可以成立的關鍵。從演繹方面來說,劇團演員掌握角色的“痛點”,因此每個人物的情緒可以成立,以至他們後來一些荒謬的行動,變得合情合理。

    邊際感帶來的傷痛和治癒

    五個人物的演出,主要以口白的方式,通過舞台效果配合向觀眾自我揭露。但在劇情設定上,一些人物之間又有或多或少的關聯。觀眾可以通過他們這些關聯互動,看得見人物的“轉變”,如何受傷又如何治癒。當中最為突出的是有體態焦慮的女生安吉拉(康桐歌飾),她在巴士站偶遇到自己崇拜的搖滾樂手賈斯汀(丁一滕飾),一心以為得到他的私人電話,結果只是公司的座台機;然而也間接促使她鼓起勇氣,在電梯中向那位失去女優偶像男人(張加懷飾)坦白,表示曾經看過他在家中“打手槍”的秘密,踏出了從相遇到相識的第一步。

    通過人物與人物之間的互動,這部作品描述出都市人在日常生活中,有着難以捉摸的“邊際感”:偶像投射的感情,可能只是一廂情願;而那些不相識的陌生鄰居,可能是最了解自己的人。但這部作品沒有對創傷的控訴,也沒有正氣凜然的勵志。只是直述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就可以發現這些關係,可能就是傷痛的來源,同時又是治癒傷痛的出口。筆者很喜歡演出首尾呼應的處理:演出一開始,男人在帷幕前娓娓道來,自己收到深愛的女優過身的噩耗,深陷絕望。到演出最後,男子裝上對面鄰居女孩安吉拉送的窗簾後,男子在同一塊帷幕前,向觀眾展述夢見女優從窗戶來過他的家,第二天一覺醒來釋懷了,能夠和自己和解了。

    近看和遠觀的結構

    如果說五個人物的故事,如放大鏡般讓人近距離看到他們的糾結,那麼穿插在他們劇情之間的太空人登月情節,則是一座天文望遠鏡,看到是美好但又變得遙不可及的夢想。地球的主持人(康雨鈿飾)用日文和登月太空人對話,凸顯出此段情節和主線劇情的疏離。但劇情轉折的處理上,整體觀感能夠連貫,沒有來回出戲和入戲之感。

    另一方面,《我是月亮》的舞台設計以遊樂園旋轉木馬為主體,中軸設計成一條旋轉樓梯,頂上懸掛數張同樣可以旋轉的飛天遊樂椅。整個舞台裝置質感陳舊,讓人聯想到童年之中,身體發育長胖、患上近視眼以及青春期的性啟蒙等時刻,可以是傷痛的“案發時間”。現實中,很多人往往都由一些童年節點開始,被派發到屬於自己的人生課題。而佈滿坑紋的發光月球,更是這部作品的重要意象,當角色道出自己深處的瘡疤,並在敘事劇情完結時,會在舞台後面緩緩出現。於是從小人物的“近”,到太空人的“遠”,放大與縮小,組合成整個作品結構。

    最後,《我是月亮》此劇原定於去年澳門藝術節上演,由於為配合疫情防控工作未能如期上演,延後到今年和澳門觀眾見面。在經歷過三年的疫情,也許我們在心中都烙下大大小小的傷痕,如何填補、修復和磨平,相信很多人還在進行當中。此部作品在後疫情的澳門順利上演,不敢說可以撫慰到每人有的不幸與傷痛,但至少能夠和其他觀眾進入劇場欣賞演出,就是一份相同的確幸。

    觀看演出場次:五月五日晚上七時四十五分

    演出場地:澳門文化中心小劇院

    (圖片來源:澳門文化局)

    糊  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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