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舌錢鍾書暗誇過的作家
錢鍾書的長篇小說《圍城》、短篇小說《貓》以及散文集《寫在人生邊上》,文白化合,典雅活潑,堪稱新文學中的經典。作為著名新文學作家,他在學術上卻以研究舊文學為主業,很少觸及新文學。即使偶有評論,也較少正面評價,如對周作人、林語堂等現代文學名家,他就語多批評。但他對黃裳的散文藝術卻從筆法、師承等多個方面作了精短點評。
與當代的一些文化散文作者相比,黃裳未受文化斷裂的影響,古典文化修養頗為深厚,因此,他的文史隨筆不會出現錯謬頻出的情形。其中的一些佳作,雖不以文化散文自居,卻堪稱文化散文中的經典,這就印證了錢鍾書所謂“今日之性靈,是昔日學問之化而相忘”的觀點。對於當代作家而言,這是極為重要的啟示。
錢鍾書中學時就讀於教會學校,本科於清華大學外文系修西洋文學,又曾留學英法,回國後長期居於華洋雜處之上海,得風氣之先,對新文學、新文化都不陌生。頗為弔詭的是,錢鍾書在學術上卻以研究舊文學為主業,甚少觸及新文學,即使偶有評論,也是語多譏諷,如在《談上海人》一文中諷刺林語堂的“新幽默”不過是“降格的舊式幽默”,又批評周作人散文有“骨董葛藤酸餡諸病”。
在私信中,錢鍾書喜誇人,對黃裳的讚譽就見之於書信。
黃裳與眾多文化名人如梅蘭芳、巴金等相交甚篤,他與錢鍾書也文緣早結。
一九五○年春,錢鍾書為黃裳寫下“遍求善本癡婆子,難得佳人甜姐兒”妙聯,分指黃裳覓得《癡婆子傳》抄本及其愛慕黃宗英二軼事,傳為文壇佳話。
從黃裳保留的十五通錢鍾書覆函或來函可見,至遲自一九四八年起,兩人就有書信往來。錢氏信函皆以文言文寫就,頗有舊文人酬酢之風,文筆或俏皮風趣,或精緻典雅,堪稱咳唾成珠。
龔 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