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弄真假的戲劇效果——談《一台殺戲》
好玩!《一台殺戲》玩戲劇的真偽、玩藝人的矛盾、玩英美文化的碰撞,盡現英式幽默。
影片脫離懸疑迷離與大笑特笑的美式娛樂,回到英式的小情小趣小幽默,並結合韋斯安德遜式視覺美學與五十年代英倫古典味。劇情由長壽舞台劇《捕鼠器》慶功宴開始,本想拍成電影版的美國導演艾哲倫保迪被殺,警員森洛威與烏龍女警茜爾莎羅倫調查真相。
這是典型的《東方列車謀殺案》般查案片結構,然而本片作出諷刺,處處玩弄這結構。艾哲倫旁白“又要捉齊人問話”是抵死嘲弄,劇情往後打破“困在一齊盤問”的結構,兩警走出去分頭查問不同疑人,再回到劇場捉人。故事線游走於傳統“捉齊人問話”的戲劇公式,以及劇場外偵查線索,空間感更為廣闊;同時玩出真真假假,似原創又似把《捕鼠器》融入創作中,構成以電影致敬、挪揄、挖苦戲劇 / 小說的意味。
更好玩的是,片中演員、監製、導演、編劇等不同人物,出場不多但各有性格,這歸功於編劇的精煉落筆。當中幾乎人人都與艾哲倫不和,尤其是編與導的爭拗,仿如英與美的文化衝突。艾哲倫屬荷里活影人,講求商業性,他認為改編後的電影結局應有槍戰、煽情與慢鏡,卻遭編劇反對,偏偏在現實查案中,最後真的出現飛身救人擋子彈的煽情場面。真與假、戲劇與現實之間的拉扯,又多了一層英美文化不協調的涵意。
負責調查的兩個警員亦有性格,森洛威照例好戲,盡現老差骨的爛撻偷懶;茜爾莎羅倫活現青春傻大姐的形象,看似精明,卻多估錯;然而兩人合作少了碰撞火花,最後查出真兇,過程回到典型偵探片公式,卻不忘注入戲劇在現實中作用,道出戲劇可以間接殺人,也可以療傷。最後一個鏡頭,死者坐在梳化中,與片初艾哲倫死狀一樣,將真與假、戲劇與現實的複雜關係推到極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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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