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 歌
《牛津簡明音樂詞典》如此定義“悲歌”:為悼念死者或為某種傷心事而悲痛的歌曲,包括帶有此種意向的器樂曲。近日,我曾聽了兩位法國作曲家所寫的《悲歌》,仍然感觸良多。
一是馬斯涅(J·Massenet,一八四二至一九一二)的《悲歌》(op.10)。其原為獨唱曲。如只讀加列所寫的歌詞,已可感覺到一位淚水涔然滴落的失戀人心境之悽涼:“……/啊/我的愛人離開我遠去了/啊/即使春天又來臨也枉然/……。再加上與歌詞唇齒相依的慢版而傷感的旋律,真會讓聽眾感同身受於“再不見蔚藍晴空/再聽不見小鳥們快樂歌唱”。
一位與馬斯涅同時代,曾在巴黎音樂學院接替馬斯涅作曲課的佛瑞(G·U·Fauré,一八四五至一九二四)的《悲歌》(op.24),卻為器樂之作,有鋼琴與大提琴版本,也有樂隊與大提琴版本。其同樣以慢板速度鋪陳,卻看來並非一首被愛情辜負的歌。因為,其似乎在鐘聲節奏型的烘托下響起大提琴主奏的主題,帶有明顯的挽歌般的格調。即使該主題在樂曲中多次再現,並以不同力度闡釋,都始終是沉重的,富悲劇性的。樂曲中段稍為明快且活潑,但卻只是黑暗中的一絲亮光,不久又趨熄滅。因為,開頭似挽歌般的主題,在幾番思忖之後,又站在一個無法忽略的位置上來。樂曲臨末有着寧靜呈現,但“悲歌"的本質卻難以變異。
不過,像馬斯涅的《悲歌》一樣,被稱為抒情詩人佛瑞的《悲歌》,更是動聽如歌。那是一種被凄怨悲苦包裹着的動聽如歌,因此,我個人很容易地被引入歌曲或樂曲的《悲歌》所設定的氛圍和意境之中。
馬斯涅、佛瑞各自的《悲歌》,結構簡單,旋律也不複雜,初涉音樂的也不難接受。不像俄國作曲家柴可夫斯基《第六(悲愴)交響曲》那樣迂回曲折、博大精深。
費拉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