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貫通古今的歷史動脈
毫無意義的工作
《旅行之木》
《放棄的價值》
《我們走了很遠的路才找到自己》
魚和熊掌可否兼得?
認真看看老朋友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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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 2月18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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貫通古今的歷史動脈

王少保


《絲綢之路:從波斯帝國到當代國際情勢,橫跨兩千五百年人類文明的新世界史》 作 者:彼德 · 梵科潘 譯 者:苑默文 出 版 社:聯經 出版日期:2020年1月

    貫通古今的歷史動脈

    大漠黃沙,遍地史跡。從張鶱出使西域、玄奘到天竺取經,以至唐代詩人王之渙在《涼州詞》中“羌笛何須怨楊柳,春風不度玉門關”之嘆,西域在中華文化中,有其獨特的地理及情感聯繫。

    同一條絲綢之路,在非華人的視野之中,又會呈現一個怎樣的世界?作為橫跨歐亞非大陸的貿易網絡,絲綢之路的歷史,可以追溯至大約公元前二百年,但“絲綢之路”的名稱由來卻相對近代。根據英國作家薩丁(Anthony Sattin)的研究顯示,“絲綢之路”之名,最早在一八七七年由德國地理學家李希霍芬(Ferdinand von Richthofen)提出。李希霍芬是近代地理學發展歷程上的重要先驅,其地質記錄、研究結果和詳盡文獻,在學界備受肯定。從一八六八年開始,李希霍芬共花了五年時間,在中國七次遠征,期間指出了羅布泊的位置,亦考察了都江堰。一八七七年,這位地質專家根據多年在華的研究和考察,寫成《中國:我的旅行與研究》,並首次使用“絲綢之路”去形容從中國西部到歐洲的貿易路線,“絲綢之路”之名,自此廣為人知。

    近年,歐美學者藉絲綢之路為主軸,以非西方國家的視角“重寫”世界歷史。所謂“重寫”,是指相對於傳統以歐洲為中心、將亞洲視為“遠東”的那一個世界史版本,英國歷史學者、現任牛津大學伍斯特學院世界史教授彼德 · 梵科潘(Peter Frankopan)的代表作《絲綢之路》,是其中的例子之一。梵科潘的《絲路》世界,牽涉龐雜的史料蒐集,從中爬梳了橫越兩千五百年的史料,繼而建立了一套非歐洲中心論的絲路史觀。誠然,早在一五八七年,跟莎士比亞同期的英國劇作家馬羅(Christopher Marlowe)已將昔日波斯稱為世界中心,梵科潘不過將歷史時間大幅推前至二千年前,再將不少有趣的歷史故事,在本書中娓娓道來。例如作者發現波斯的富豪獨愛法國普羅旺斯製造的陶器;來自印度的香料,原來早就用於阿富汗和羅馬的菜餚;而在古迦太基帝國(在公元前七世紀至前兩世紀期間位於今日北非突尼西亞沿岸的文明),統治者都穿戴來自中國絲綢的服飾等等。

    經濟貿易往來,連帶促進文化和宗教交流,當中不乏暴力、戰爭和疾病。本書其中一章,便探討蒙古帝國的崛起,也略談十字軍東征和伊斯蘭教的衝突。梵科潘亦分析了在十四世紀肆虐歐洲的黑死病。這場世紀鼠疫在全球造成了約二千五百萬人死亡,對歐洲影響尤甚,甚至動搖了當時羅馬天主教會的地位,少數族裔如穆斯林和猶太人更因而受到迫害。意大利作家薄伽丘的代表作《十日談》,便以黑死病為背景,反映當時歐洲人面對生死無常而產生活在當下的思緒。從大歷史宏觀俯瞰,梵科潘認為黑死病嚴重影響了歐洲的社會結構,但同時因禍得福。勞動人口減少,令工資成本增加,社會上的財富得以相對平均分配,文化活動和氣氛自由寬鬆,也為劃時代的文藝復興創造了條件。

    對於梵科潘而言,絲綢之路就如同世界的神經中樞系統,理解這些線路的聯繫,能夠讓我們知道當今世界到底是如何運作的。然而從歐洲史觀去看,這片連接東西方的地域,一直被視為化外之地,長年被西方的主流歷史遺忘,歸根究底,就是以自己高高在上的姿態,繼而虛構自以為是的“東方幻想”,從而將東方看作是“未開化的、次於西方的,因此也不值得認真研究”的結論。在《絲綢之路》中,梵科潘除了展現自己治史的能力和雄心,亦期望以世界史的視野,填補西方學術研究中長年累月缺乏的一塊重要

    拼圖。

    王少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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