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總讓我演女的”

    作為中國現代話劇的先行者，張彭春吸引了諸多熱愛戲劇藝術的年輕學子走上舞台，周恩來、曹禺等都是他的學生。曹禺十分尊敬張彭春，在《雷雨 · 序》中寫道：“我將這本戲獻給我的導師張彭春先生，他是第一個啟發我接近戲劇的人。”

    周恩來進入南開學校不久，就投身話劇活動。南開新劇團成立後，周恩來任佈景部副部長，並經常撰寫報道南開話劇活動和闡述話劇理論的文章，其中以《吾校新劇觀》一文尤為突出。一九一五年，周恩來參加《一元錢》的演出，飾女主角孫慧娟一角，大獲成功。後在《華娥傳》中飾演女主角華娥，活靈活現，以假亂真，當時對他的評價是：“犧牲色相，粉墨登場，傾倒全座。”鄧穎超在天津女子師範大學讀書時，曾經頗有興致的到南開看周恩來演出。抗戰時期，周恩來在重慶遇到老校長張伯苓，開玩笑說：“我對南開有意見……為什麼總讓我演女的。”

    一九二二年秋，曹禺入讀南開中學。在他求學期間，南開學校聘有柳無忌、老舍等名師，陣容鼎盛。一九二五年，曹禺加入南開新劇團，三年後擔任《南開雙周》的戲劇編輯，在張彭春的指導下改譯了劇本《爭強》、《冬夜》、《太太》等劇作，為《雷雨》的創作做了深厚的積澱。

    南開學校三十周年校慶之際，張彭春將自己創作的《新村正》交由曹禺改編，梁思成、林徽因特意為之設計佈景，演出非常成功。曹禺還在張彭春的指導下，參演了諸多劇碼，如出演《壓迫》中的女房客，嶄露頭角，用榮格的原型理論來說，這是曹禺意識深處的“阿尼瑪”(anima)原型——也即男性精神中的女性特徵——的第一次驚豔亮相。

    此後在《國民公敵》、《玩偶之家》中，曹禺分別出演女一號裴特拉、娜拉，光彩照人。難怪電影導演魯韌評價：“我總覺得曹禺的天才首先在於他是個演員，其次才是劇作家。”

    龔    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