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業歌《送別》

    《新園地》魯茂先生文章《夢魂縈繞畢業歌》，看了標題我即刻想到聶耳的“同學們大家起來，擔負起天下的興亡！”八十年前廣大青少年滿懷激情傳唱聶耳的愛國歌曲，特別是這首《畢業歌》傳唱廣泛。可是閱讀了文章，才知道魯茂先生說的是另一首歌曲：李叔同的《送別》，這是我從小至今最喜愛的歌曲，歌詞優美情深、曲調順暢悅耳，我熟悉中外歌曲幾百首，現今大部分歌曲忘記了歌詞，唯獨這首《送別》，我牢記歌詞且能背唱。魯茂先生關於這首歌曲的深情感歎我很有同感，畢業的意義一則是完成了學業，二則是與相處多年的同學各奔前程，以此歌作為畢業歌合情合理……

    李叔同一九一四年在上海惜別義結金蘭的好友，讓妻子在鋼琴上演奏日本歌曲《旅愁》，以此曲調寫出了這首傳世佳作《送別》的歌詞。日本歌曲《旅愁》的曲調原是美國人約翰 · 奧德威《夢見家和母親》的旋律。李叔同《送別》的高雅漢語歌詞與抒情外國曲調竟然天衣無縫地相輔相成，簡直是美不勝收的天作之合。由於李叔同所寫的意境高遠而深沉的中文歌詞，這首美國旋律幾乎完全中國化，當我唱起這首歌曲時心中顯現出一幅幅十里長亭、幽幽古道的中國畫……

    一九四九年以後《送別》等老歌在內地絕響；一九六三年電影《早春二月》以《送別》作為插曲，可是此影片被禁。改革開放社會走上正規，好電影平反了，好歌也可再唱。很多電影都用上了這首《送別》，特別是電影《城南舊事》以《送別》為主題曲，貫穿全片。甚至粵劇《秦淮冷月葬花魁》也以《送別》的曲調表達死別的悲慟；由於粵語唱詞和粵劇聲腔，這首美國旋律粵曲化。

    很多文化人喜歡《送別》，林海音小說《城南舊事》的最後一章就提及了作為畢業歌的《送別》；從魯茂先生文中對於《送別》的描述，可以看出他對此曲也情有獨鍾。

    殷立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