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勒克特拉

    提起古希臘悲劇作家索福克勒斯（公元前四九六～公元前四〇六）的代表作，人們會說是《俄狄浦斯王》。《俄狄浦斯王》的確具有非凡震憾力，但因此忽略索福克勒斯的另一傑作《厄勒克特拉》，那對索福克勒斯的認知，就說不上為完整的。

    希臘聯軍統帅阿伽門農，被妻子克吕泰涅斯特拉和她的情人埃癸斯托斯謀財害命。“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八年之後，阿伽門農已經長成十八歲的兒子俄瑞斯忒斯和莫逆之交皮拉得斯，還有照應他們的阿伽門農的女兒厄勒克特拉，在宫内刺殺了克吕泰涅斯特拉。繼後，又把剛剛從外邊回來的埃癸斯托斯逼進宫內刺殺。

    劇中有位叫傅保的，在整部悲劇中起了重要作用，他原是俄瑞斯忒斯小時候的護送人。阿伽門農遇難後，為了保存家族的根，厄勒克特拉在危急之際托傅保把俄瑞斯忒斯帶到外邦；而又是傅保，後來給克吕泰涅斯特拉傳來俄瑞斯忒斯在馬車快賽時喪命的假訊。

    我第一次閲讀《厄勒斯特拉》時尚算年輕，而且只作為世界文學名著來涉獵，理解當然遠未深刻。但相隔多年後重讀，我竟一口氣讀完。其中一些部分，雖然寫得悲慘，但是寫得精彩：如第二場傅保給克吕泰涅斯特拉說俄瑞斯忒斯一命嗚呼的那一段，即使大都亂語胡言，卻讓觀眾膽戰心驚；又如第三場俄瑞斯忒斯死而復生，出現在厄勒克特拉面前卻相互陌生時，厄勒克特拉的大段台詞，真如一首哀傷的咏嘆調：“你就是這樣歸來，這罐裡小小的一堆灰。”而當他倆頓悟是姐弟重逢的那一段，卻又如一首動人的二重唱：“我雙手擁抱了你嗎？”厄勒克特拉唱道；佛瑞斯忒斯回應“今後你可以永遠擁抱”。

    我到過希臘，卻一直遺憾，没能在希臘看過現場的《厄勒克特拉》。

    （二之一）

    索倫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