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天鵝

    “雖然沒有血緣，依然可以成為家人。”電影《午夜天鵝》中，在社會底層艱苦掙扎、依然堅持展現真我的跨性別者凪沙，與受母親長期家暴、封閉自我的自殘少女一果，從迫於現實一起生活，到互相認同、相濡以沫，最後“在殘缺的人世中攜手同行”，感情親厚尤勝家人。

    晚上在舞廳與其他跨性別者一起工作，是凪沙感覺自在的少數時空。無論是走在路上、到學校見老師、面試見工，都能清楚感受到別人的異樣目光、審視，或小心翼翼。凪沙曾對一果說：“像我們這種人，必須學着一個人活下去，一定要更勇敢才行。”面對四周的歧視，凪沙習慣以拒人千里的冷漠來武裝自己。當初為了錢，答應家人收留一果，卻從沒打算過要“照顧”她。讓一果隨便找個位置睡覺，替自己收拾房間。兩人關係的轉變始於，凪沙目睹一果跳芭蕾舞。在她堅強優雅的身影中，看到自己的夢想“想成為女人”。

    不想一果的才能被埋沒，凪沙決定全力支持她習舞。然而，芭蕾舞的學費、舞衣與參賽等費用高昂，非在舞廳工作的凪沙所能負擔。於是，凪沙下海賣身，以男性的身份去做體力活，甚至到泰國進行變性手術。一果把凪沙的犧牲看在眼裡，心痛她為自己不求回報的付出。畢業後主動留在凪沙身邊，照顧術後感染、眼盲虛弱的她，陪她走到人生終點。

    “我想成為你的母親。”凪沙用行動一再證明自己的堅定無悔，與酗酒的母親總把“我為了你”的犧牲掛在口邊卻暴力對待一果不同，凪沙的真心實意溫暖着一果脆弱膽怯的心，讓她願意打開心扉。在一果心裡，沒有血緣、沒有女性身體的凪沙，才是真正愛她、支持她、給她實現夢想力量的“母親”。

    阿    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