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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是一個相遇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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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 10月11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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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是一個相遇空間

黃禮孩


用藝術去喚醒舊地方


舞者在荔灣河涌邊表演


對逝去歲月的致意


生命在水岸邊重新綻放

    未來是一個相遇空間

    ——觀侯瑩《藤》有感

    多數時候,我們看到的環境演出,都是浮於表象的圖解,難有深入的契合之作。在廣州永慶坊的河涌水岸,侯瑩的作品《藤》融合了場景、大地、歷史、記憶、在地文化及當下發生的現實來訴說,時間、空間與藝術一起形成了不可分割的整體。盤根錯節的生存,糾纏徘徊的舊時光,半夢半醒之間的物是人非,那被鎖起來的歲月,一如藤蔓,暗中延伸向無根可存的地方。

    在場的舞蹈創作,必須為庸常化的空間進行新的賦形,通過舞蹈儀式去進行新的發現。立於水岸邊的人,她的思索隱形於身體,生命已穿越時間之水,沉睡的歲月醒來,曾經被隔離的事物在此重新彙集,流淌。

    好的舞蹈劇場得益於音樂作為背景帶來情緒的想像。汪圓清為《藤》創作的音樂提供了抽象的理念。緩慢的旋律,時重時緩,時有時無,時強時弱,沉默與聽見在此相遇,音律掙脫了空間的局限,新的感知途徑自然敞開。戶外不受控制的表演總是充滿了戲劇性,就像那無意闖入的龍舟,未見其形先聞其聲,突然有點“花歌”的詠嘆,微妙地走到一邊,水上舊日的光輝與現代舞當下的鋒芒相互映照。這份巧合就像魚奔游而來,形成一份“唐突的光彩”。儘管侯瑩做了場景的設想與排練,但多少有點即興的東西介入,打破了之前的設想,反而更有神秘感和意外的效果。

    侯瑩作為一名以抽象創作出名的編舞家,多年的舞蹈劇場經驗帶給了她隨時隨地創作的能力,她瞬間的捕捉讓靈感通過身體把自己變成觸發器,創作出一個議題來。對於廣州老城區西關,侯瑩的舞蹈劇場有多種可能性,最常見的是公共講述,其表現形式由場景及傳統意識來決定。但侯瑩放棄迎合大衆的想法,她要發出個人的語調,個人的聲音。《藤》這部作品包含了侯瑩的空間情感,地域與傳統、過去與當下、叙述與去叙述,她都在通過舞者來做銳化的呈現:未來無限個空間在此相遇。

    那些河涌對岸的觀看者,作為遊客的局外人得費一點工夫才能找到欣賞的入口點,而且未必都懂侯瑩究竟在說甚麼,但作品強烈的美學偏好還是感染不少人。藝術不是單向度的自說自話,更是交互性的對話。此岸與彼岸,一起構成雙重的鏡像。如此說來,在河涌的另一端也設置一組表演,是否會形成叙述和表達上的兩個時空?這點只是我額外的想像,也是作為觀衆心神游離開來的一部分。

    這場四十五分鐘的《藤》是“地方重塑”,希望用先鋒藝術激活陳舊的日子。其實這個作品更是相遇的空間,也是散文風格的聯想合奏:藝術家風格化的表達依賴地域力量的共振。這樣尋求的相遇就好像生活的切片:觸摸欄杆的嘆息,對流逝之物的致意,雕刻的時光,自我的獻祭,身上麻繩的束縛,靈魂渴望的掙脫——這不是你內心傳統的穿木屐穿旗袍打油紙雨傘的西關小姐,她們是侯瑩作為女性的生命意識,捍衛某些東西,釋放某些東西,開放了某些東西,暗示了某些東西……

    黃禮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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