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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日下部鳴鶴東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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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 6月14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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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日下部鳴鶴東作

陳懷萱


[日]日下部鳴鶴行 草書五言詩

    [日]日下部鳴鶴東作

    陳懷萱

    讀清人書法絕句

    東海書名海內傳,從知學字易茫然。

    六朝遺矩得無似,鳴鶴冥飛跡問天。

    光緒六年(明治十三年)春,楊惺吾會試下第,乃應駐日公使何如璋之邀,東渡日本。惺翁諳熟版本目錄金石考據,精研《水經注》,稱絕學,固有識之士,尤工書。行篋拓本一萬二三千件,內多漢魏碑刻,亦攜至東洋。居日四年,與彼邦日下部鳴鶴、巖谷一六、松田雪柯往來密邇,授以六朝書法,日本書學碑派遽興,風流不墜,至於今日,以惺翁為導引也。日下部鳴鶴,名東作,字子暘,鳴鶴其號。天保九年(道光十八年)生,大正十一年(民國十一年)卒,終年八十五。初,日本幕末書法以帖學為宗尚,二王之書,輾轉研學,臨摹失真,稍見衰微。顧惺翁崇北碑,其《書學邇言》有云:“晉人雖工行草,然但用之簡札,未有施之金石者。南朝至齊梁,北朝至魏齊周,所刻碑碣皆具體分書,或雜篆書而用之,若《李仲璇》、《曹子建》碑是也。自今視之,頗為駭怪,不知當時固未嘗判若鴻溝也。”蓋言書體分攜,古今通變。鳴鶴飫聞緒聞,饜見漢魏六朝石刻雄直弘肆,書法頓然改觀。所書碑銘以《大久保公神道碑》最稱名作,剛勁遒美,直接北魏人,諦觀之,頗類潘孺初手筆,幾爭席而坐矣。嚮慕華夏文明,能詩,如《新宮徐福墓》:“蓬萊託跡豈求仙,慕化避秦東海天。今日書生來學我,輸他徐福著先鞭。”明治二十四年(光緒十七年)遊歷中土,出國止此一次。三月於橫濱解纜,行前有《辛卯之春將游禹域留別東京諸友作》三首,其一二頗致感慨:“白頭寧復願功名,北馬南船送此生。絕海浮查亦閒事,休言九萬擬鵬程。”“萬里乘槎何所為,不因畫圖不因詩。搜奇探古痼癖在,欲問祝融峰頂碑。”又有《游吳雜之一》:“海上漫傳書聖名,雲煙落紙愧天成。浮槎萬里求遺矩,千古東吳有筆精。”或曰書聖指吳昌碩,愚見恐非是。疑為途次雜感,以其名播於上海,人譽“東海書聖”,上句自許復自慚,未得天成,下句盛稱吳門筆墨,用見求學之誠。如屬贈答,斷無此詩題之理。此行遊屐所至,於滬寧蘇杭拜晤俞曲園、吳清卿、楊見山、吳昌碩等名家。上年清卿奉諱家居,鳴鶴因得飽覽所藏商周秦漢金石玉器,並蒙贈篆贈句,因作《次吳清卿見贈詩韻二首》及畫墨梅,引為同調:“感遇偏忘客路難,周彝商鼎與人看。賞奇好古古交在,金石從來盟不寒。”“病來自笑研池枯,偶寫梅花癯更臞。借問當年廣平子,心腸鐵石似君無。”從楊見山辨唐隸明隸之別。謂吳昌碩篆刻為當世大師,篆書出眾,品質高超。二人相推重,昌碩為刻名印多方。在杭有留題,後來刻於靈隱寺飛來峰觀音洞中。而惺吾正臥病,故未重見。七月賦歸,八月抵東京。著《禹域游艸》、《學書經歷談》。又有《論書三十首》,述《石鼓》、《三公山》以次碑刻。此其行書五言詩云:“鶴巢千年壽,日靜四海波。波鼓寉自舞,人唱太平歌。”略見運六朝體格入行草,微有波瀾。署款“鳴寉仙史”。引首鈐朱文長方“翠梧軒”,款下鈐白文“日下東作”、朱文“子暘氏”。鳴鶴先後創辦同好會、談書會、大同書會,門庭興盛,與中林梧竹、巖谷一六合稱“明治三筆”。日本天溪會奉日下部鳴鶴為先師,當昌碩、鳴鶴結友百年,於西湖之畔西泠印社立柱銘為紀念,以詩書禮樂為兩國人民紐帶,垂示後世,固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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