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子之福

    學習蘇東坡，凡事不多想，吟嘯且徐行。多子的確是會得到許多福氣的：

    三個孩子，都在同一個婦幼保健院生產。第一個是三十六周多兩天，凌晨兩點多鐘，羊水破了，趕到保健院時住院部沒有空床位，妻子被安排在檢查室窄不容身的一張小床上，翻身時稍微不慎就有掉落地上的危險。做胎心監測時，一度被移到寒冷的走廊裡，深冬黎明前昏暗中監測器發出的“呼啦”聲，巨大而淒厲，令人心悸。下午進產房陪產時，無意中瞥見白色門簾上的鮮血痕跡，感覺就像影視中的野戰醫院。產房中不停地播放着周華健的《親親我的寶貝》和抗戰電影《地道戰》的主題歌。妻子生完孩子，從產房出來，排不到床位，被加床塞進原本只有兩個床位的房間。第二天託人走了後門，才搬進一個單間。

    生第二個孩子時沒那麼多曲折，入院前院方就已經給安排好了床位，兩人房帶衛生間，條件不錯就沒換單人間。第三個更是順利，坐車去保健院，從急診室直接進產房，到嬰兒呱呱墜地，前後不到兩小時。出產房時住院床位已經安排妥當，兩床房獨享其一。後來見安排了另一位產婦入住，覺得多有不便，詢問護士有沒有單間，護士稱“張口就有”。

    原來，從前每月有一千多嬰兒出生的保健院，現在已經下降到了四五百個。不知是因為衛生醫療事業發展了，醫院多起來，人們的選擇多了，還是因為嬰兒出生率大幅度降低了。從八年前的長女出生，三年前的次女出生，到一個多月前的小兒子出生，三次生產，我親眼看到的是環境條件一次比一次好，醫護人員的臉色態度也在不斷改善。有進步，有改善，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

    （四之三）

    亞    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