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遇張仃

    去年十二月的一個周日下午，與友人路過陸軍俱樂部，驚喜地發現有一場藝術展，這場展出是香港張仃美術館、澳門陸軍俱樂部聯合主辦的“慶祝中國共產黨成立一百周年、慶祝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七十二周年——‘中國藝術的驕傲——張仃藝術展 · 澳門’”。

    說真的，作為一個美術的門外漢，在這之前，我並沒有聽說過張仃先生的大名，了解之下，才知道他是我喜歡的國產動畫《哪吒鬧海》的美術總設計，而學界對他的評價是“跨越漫畫、年畫、藝術設計、動畫電影、裝飾繪畫、壁畫、中國畫、書法、藝術批評、美術教育等諸多門類，以其豐沛的藝術激情與超常的藝術能量縱橫捭闔於古典與現代、東方與西方、學院與民間的張力語境之中，成為解讀二十世紀中國美術史的一個經典文本”。

    是次藝術展，展出了他的書法和繪畫作品共二十幅。書法作品均是篆書，我最喜歡的作品是“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那個“大”字像極了一個攥緊了拳頭奔跑的人，妙趣橫生。篆書的特點是“婉而通”，一般令人頗感古意盎然，而張仃先生的作品，古意中透出新意，筆意間透出些頑皮。是次展出的書法均為他晚年的作品，可以感覺到他那顆不老的童心。

    繪畫作品則均是風景畫，有江南春色，有西北風光。其中“羲皇故里”是一幅焦墨山水畫，雖然只有黑白兩色，但卻精準地抓住了天水伏羲廟的一個特點——古樹參天，廟內有千年槐樹一株，以及據傳以六十四卦方位栽植的古柏數株，樹冠蒼鬱，樹枝虯勁，想起當年在伏羲廟的遊歷，這畫真讓我有再臨其境之感。

    張仃先生雖已作古，但想必他仍在天上雲端恣意書畫。其中的作品，或許是我們某日所見層層疊疊的燦爛晚霞，又或許是藍天上白雲翻滾出的浪濤，再或許是電閃雷鳴後的一道彩虹吧。

    楊    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