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火湯裏的西洋菜

    吃煲仔飯的晚上，必備西洋菜湯。若是假日有閒，則來煲煮上兩個多小時的陳腎豬骨南北杏西洋菜老火湯；若是下班後的匆忙晚上，簡單一點，老廣的西洋菜滾湯。兩者都是清熱潤喉的湯水，正好中和煲仔飯的“熱氣”。

    當下正是西洋菜當造季節。

    西洋菜和澳門有淵源。相傳中山華僑黃泊生在葡萄牙當苦力時患上肺炎，其時此乃不治之症，傳染力極強，地方政府把患病的黃泊生趕到郊外居住。而黃泊生無意中於溪澗發現一種入口清甜的野菜，他常摘這種菜吃，不料一段時間後，肺炎竟不藥而癒，連當地西醫也感意外，遂取此野菜化驗，結果發現該菜對肺病有療效。據說後來有華僑把這菜自葡萄牙引入港澳，再經港澳傳入珠三角，因來自葡萄牙，故命名為西洋菜。

    此乃民間傳說，難辨真偽。但地方誌確有西洋菜記載，清嘉慶十年《龍山鄉誌》便有“西洋菜，葉細，根柔軟，生海邊，冬後斷而插入蓮盤中，尤為甘滑可口，宜拌肥肉作羹”。龍山，即今日的順德，據說這是最早的關於西洋菜的記載。

    中醫認為西洋菜具清燥潤肺、化痰止咳的功效。記得小時候，每至乾燥秋冬季，西洋菜湯幾乎天天都出現我家的飯桌上，特別是西洋菜老火湯，必配陳腎，沒了這臘鴨腎“吊味”，一煲西洋菜任憑再煲多數小時還是不對味。

    煲湯高手的祖母和舅婆，愛在陳腎豬骨南北杏西洋菜湯裏加幾根竹芋。這東西和西洋菜是同一季節收成，小小的一根，其貌不揚，和西洋菜一樣同屬價廉物美之物，具清肺止咳、清熱利尿的功效。

    小時不時咽喉發炎，祖母常說不用吃藥，來煲陳腎豬骨南北杏竹芋西洋菜湯便好了，還真是，喝上一大碗，睡醒便不再喉嚨痛了。廣東人講究湯水，查實就是食療。

    程   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