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書難

    時報出版公司董事長準備跟人民出版社合作，在北京、台北兩地同時出版發行。這樣的合作，內地出版社亦能賺到錢，自然十分樂意。

    按照當時規定，需要作者聯繫兩位專家寫出審稿意見。一位是學術界專家，一位是出版界專家，分別鑒定書稿的專業水準和出版可行性，看是否達到出版水平，是否符合出版要求。我請的是北京語言學院的張清常先生和商務印書館的張萬起先生，他們都欣然接受，並且都很快寫出了可以出版的審讀意見。兩份審讀意見送到編輯手裏時，被告知，接着就是走流程了。

    我在處女作即將問世的美滋滋心情中度過了兩三個月。然後是一聲霹靂，接到了壞消息：時報出版公司合作出書的計劃無法繼續進行。這樣一來，出版就成了問題，只能作退稿處理。聽編輯這麼說，當時我的心彷彿一塊被焐熱了的石頭，瞬間掉進了冰窟窿。

    大概是於心不忍吧，編輯試探性地給我指出另一條路：合作出書。所謂合作出書，就是作者提供一筆可以讓出版社略有利潤的贊助費。但是形式上跟正常出書也要有所區別：出版社名不能是主牌，而是用副牌，好聽的說法是學術版；副牌社標歐體字也不能用，得用印刷體。不過，合作出書，比自費出書好聽一點兒。合作出書，說明書稿質量是硬碰硬過關了的，自費出書，書稿質量要求沒有那麼高。自費出書的贊助費要比合作出書高許多。按照編輯的說法，出版社要求我提供的合作費用是友情價，四千元。但這對於月工資只有一百多元的我來說，不啻是天文數字。

    （六之二）

    亞    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