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面人性  罪惡根源

    ——談《大開眼戒》4K修復版

    看《大開眼戒》4K修復版，才醒覺大導演寇比力克離開我們已經廿五年，他剪完本片後不久病逝，本片也成他的遺作。

    重看《大開眼戒》，一如看寇比力克的其他影片，每次重看必有新發現。本片改編自Arthur Schnitzler的小說《夢的故事》，究竟片中甚麼是夢？整個經歷是發夢嗎？影片開始，湯告魯斯與妻子妮歌潔曼在鏡前親熱，鏡頭捕捉了鏡像，一鏡兩面，似是反映人性兩面。

    兩主角育有一女，幸福圓滿，但充滿妒忌、背叛、猜疑、出軌，道盡幸福家庭背後的黑暗景象。黑暗，更涵蓋全社會，兩人走入富豪派對，各有被挑逗經過，更出現差點被毒品害死的妓女；性愛、毒品、背叛，盡現上流社會的虛偽淫穢。往後的一場古堡性愛派對，當年在外國上映時需遮掩局部畫面，今天看來不覺得怎麼樣，目的是諷刺上流社會的荒淫無道。

    湯告魯斯進入古堡派對、身陷險境，呈現疑幻疑真的迷離感，究竟是夢境還是真實？他逃過大劫後返回家床，妮歌潔曼夢醒，她剛才作的夢與湯的古堡經歷相近。夫與妻、情與慾、真與假，一切似夢迷離，如幻似真，正如湯的好友薛尼波勒一句：一切都是虛假的。

    寇比力克的影片從來不會說得明確，引導觀眾思考，撕破人性真面目是本片主題之一。尤其是湯在奇遇中見到的亡友女兒、妓女、時裝店老闆家人，通通有兩面人性，背叛、愛慾、毒害等，他自己也因為妒忌而展開一段匪夷所思的反道德之旅。

    溫暖的家居、深沉的古堡；現實生活的真實、性愛派對中的假面。兩個世界的對比暗示人性的兩面，若說得更準，黑暗人性才是真實人性，性愛、慾望是真實人性的渴求。片中首個鏡頭是妮歌除衫，最後鏡頭是她對丈夫說“我們做愛吧”，性的母題相當明顯。

    寇比力克的最後遺作，狠勁地鑽入內心深處，揭開人性真面目，呈現自古以來人性罪惡的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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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  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