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動中的廣播劇
如果戴上耳機作為一種與眼前環境的隔離,也同樣想跟同一環境中的其他人隔離,那麼像旅行團一樣跟着同一方向跑的狀態,未必是戴耳機的原意。於是有些“耳機劇場”便強調與其他人不同時、不同步的形態。
二○一三年足跡的《南灣唱情》以詩人胡曉風的詩、文、生活為題材,上半場由台灣默劇人姚尚德和本地舞者盧頌寧在高樓斜巷休憩區演繹一段形體表演(該處正是胡曉風初到澳門時的住處舊址)。演出下半場,二人從演區離開,觀眾獲發每人一部迷你MP3播放器和耳機,然後一起走到斜巷下面的舊南灣海傍,停在昔日的堤岸上,透過耳機聆聽演員朗讀胡曉風有關南灣的詩句。
三年後足跡將耳機延伸至整個演出,在這部台灣劇場導演黃思農的《忘者 · 觀音》中,路上沒有表演者,或者說觀眾就是演員。觀眾每人獲發一部隨身聽卡式錄音機,戴上耳機在路上聆聽預錄好的故事,故事的內容又跟路上的風景相互呼應,每到一個站點就有工作人員替觀眾換一盒卡式帶,好像表演轉場儀式,然後又開始下一段路程、下一段故事。這種“耳機劇場”又可視為觀眾移動式的廣播劇,每位觀眾的路線相同,但起步時間不一,故此便有非同步的效果,不知道彼此聽到的是哪一段內容?
二○一九年澳門藝術節上演出足跡《咖哩骨遊記二○一九 · 旅行裝》,演出團隊給每個觀眾一部手機和耳機,這次更“科技”一點,以手機應用程式和路上的啟動裝置,讓觀眾無需自行啟動開關,只要戴上耳機,只要走對了地點,聲音檔便自動播放預錄好的故事。
不過這次演出可說過於複雜,問題在於它包括了不少有演員在固定地點演出的場面,於是觀眾即使開始時不是同步聽,但因為要趕着看下一場演出,又不得不變成同步同時的旅行團,有點自相矛盾。
(耳機劇場 · 三)
踱 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