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利與利他

    近從報上看到兩個詞語：“自利”、“利他”。看來兩者是矛盾的，但是否可以統一？似乎機會頗微。

    楊朱、戰國衛人。字子居，又稱楊子、陽子、陽生。後於墨瞿，前於孟軻。著作不傳於後，言論主張散見於《孟子》、《淮南子》、《列子》諸書中。其學說主為我、重生、貴己，不拔一毛而利天下，與《墨子》兼愛思想相對立。記得當年還未有塑膠面世，牙刷都以豬鬃毛所製，很容易脫落，而某一牌子的牙刷，其廣告宣傳用語，竟以“一毛不拔”四字形容。我想，只有牙刷一門看得起楊朱。揆諸今日，有人剃鬚，有人脫毛，不說是否反對利己，起碼大多數人是不喜歡楊朱，也就是反對“自利”。其實揆諸現實社會又豈是這樣呢！

    在大乘佛教最強調的精神是“利他”，使他者得益；救度衆生，利益他人。彼以為，利他即是自利的一部。與自利對立。梵語謂之Parahita，也可說是利生：利益衆生，使衆生得利益。我佛慈悲，但願如此。

    至於墨子，他的主張是兼愛，由於他性格仁慈，反對戰爭。《呂氏春秋·愛類篇》說：“公輸般為高雲梯，欲以攻宋。墨子聞之，自魯往，裂裳裹足，日夜不休，十日十夜至郢。見荆王曰：‘臣北方之鄙人也，聞大王將攻宋，信有之乎？’王曰：‘然’，墨子曰：‘必得宋乃攻之乎？必其不得宋，且不義，猶攻之乎？’王曰：‘必不得宋，且有不義則曷為攻之？’墨子曰：‘甚善，臣以為宋必不可得。’王曰：‘公輸般天下之巧工也，已為攻宋之械矣。’墨子曰：‘請命公輸般試攻之，臣試守之。’於是公輸般設攻宋之械，墨子設守宋之備，公輸般九攻之，墨子九卻之不能入，故荆輟不攻宋，墨子能以術禦荆，免宋之難者，此之謂也。”

    冬春軒